女鬼的身上也有脂粉的香味，而且还很浓郁。

即便是马一鸣，都有些受不了。

他往后退了退，试图躲避那种味道，但是越躲避，越能够感觉到那种刺鼻的香味钻进了鼻子，十分刁钻。甚至在这样浓郁低劣的胭脂水粉下，马一鸣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看不清楚周围的路。

他很是纠结的跟在鬼王的身后，几乎都是浑浑噩噩的，边上的莺莺燕燕始终都没有消失，甚至越来越多，这鬼王撒了谎，他分明是这里的常客，不仅仅是女鬼认识他且对他十分熟悉，男鬼也是，他们进去的时候，甚至还有不少男鬼都跟鬼王打招呼，过来喝酒套近乎。

鬼王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都要被马一鸣给盯出一个洞来了，他有些郁闷，为啥冥王非要将谈事儿的地点弄到这个地方，简直了。

而且这里是冥界，不是人间，人间一个楼梯上并排几个人就已经很受不了了，根本不会跟着你一路，但是冥界不一样，说的难听点，鬼魂们不占地方，马一鸣走到哪，周围跟了一群鬼魂，这些鬼魂都站在马一鸣的跟前，密密麻麻，看的眼晕。

直到马一鸣和鬼王走到了顶层。

顶层都是天字号房间，属于最豪华的房间。

马一鸣和鬼王磕磕绊绊的走到了顶层，刚上了顶层的时候，从天字一号房间处传来一股阴风，这股阴风直接将马一鸣身边那群莺莺燕燕给吹了出去，甚至严重的，还有几个直接扭断了脖子。

不对，是灵魂扭断了脖子，反正还是可以恢复正常的，只不过会减少一些鬼力。

老鸨一点都不敢生气，甚至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上，头也不抬，使劲求饶。

“滚。”一个淡淡的声音从天字一号传来。

那声音，让马一鸣听着，竟然有几分熟悉。

可那不是冥王的声音。

马一鸣听过冥王的声音，冥王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面好夹杂了不少其他的声音，他在开口说话的时候，甚至可以从他的声音里面听到老人和小孩的声音，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他开口说话，就像是一群人齐齐的出声一样。

断然不是这种宛若黄莺出谷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勾起了马一鸣的往事。

他的眼前闪过一幕一幕。

他看到大红帐下，纤纤玉手，耳鬓厮磨，那个温柔的声音牵着他的手，说道：“从此，我就是你的妻了。”

他看到那团金光闪耀，林善水的父亲要将他诛杀当场，在关键的时候，也是那个声音的主人出现，救他一命，拖延时间，却因为这样，彻底消散。

他看到那日被和冠欣出卖，掉入了冥河水当中，冥河水的空间撕裂，他第一次尝到了元神毁灭的滋味，那一次，他飘到了空中，也是那个声音的主人，如同风一样，温柔的牵引他，朝着正确的方向走去。

他为了复原她的灵魂，上天入地，复活蚩尤，赚取阴德，只是为了重新凝聚她的魂魄，重新让她出现在他的面前。

马一鸣看着天字一号的方向，一开始还心存疑虑，但是当他听到这样的声音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早已经被沦陷。

“黎琼华，千山万水，你终于出现了。”

马一鸣朝着天字一号房间走了过去。

鬼王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的站在原地，他的脸上没有马一鸣的满足和笃定，只有惊恐，能让一个堂堂鬼王如此惊恐还真的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