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也就越是焦躁而不安,也很容易给阮清恬一种错误的印象。
看着不断靠近她的任浩杰,阮清恬一下子慌了,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摸出一把拆信刀,这把刀是她新买的,自从那天之后,她就一直带在身上。但是她最初并不是为了防任浩杰的,而是担心有人会对自己不利。
阮清恬两只手握着刀柄,颤抖地举在任浩杰面前,警告道:“你别过来啊。”
任浩杰看着眼前寒光闪闪的刀刃,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她难道就这么恨他吗?
任浩杰面无惧色,甚至一个大步向前,锋利的刀刃几乎要贴上他的脖子。阮清恬吓得后退几步,气得大喊:“你,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任浩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眸光深沉,眼中似有水光闪动。他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的手,把刀往他的脖子上比。
“你干什么呀任浩杰!你放手啊!”阮清恬吓得大喊。他是疯了吗?
但是任浩杰却很坚定,死死地抓着她的手,就是不放,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刃就紧贴在他的脖子上。他望着阮清恬,一字一句都说的无比坚定。
“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很深很深,深到连我都看不起我自己。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你不喜欢的事情,你讨厌我,恨我,我都没有关系,因为我就是喜欢你,我无法改变,也不想改变。这辈子,我都只喜欢你阮清恬一个人,你可以不接受,但是你不能叫我放弃,因为我根本做不到。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在我脖子上一划,一了百了,要么我就要继续追你,直到你接受我。”
他握着她的手那样用力,即使她已经用尽全力,想要将刀子远离他,但是他硬生生握着她的手,还未用过的刀子锋利无比,轻轻一碰,便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鲜红的血沿着刀刃留下,触目惊心。
阮清恬忽然想到徐刚血肉模糊,难以辨认的尸体。她本该去祭奠徐刚的,不管怎么说,总算相识一场,可是她太害怕了。
她怕去警察局了解徐刚的情况,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更怕她的出现,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她记得徐刚说过,他爸妈生前和黑道的人有关系,如果害死徐刚的人和迫害父母的人是同一拨人,那么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还有奶奶。
所以她没有去,在听到别人议论最近的沉尸案的时候,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其实她心里早已泪流成河,但是她的愧疚,她的恐惧,又可以跟谁说呢?她只能努力地保全自己,只有这样,她才能照顾奶奶。
她已经失去了太多人,不只是徐刚,还有她的父亲,生死未卜的母亲,现在还有奶奶……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而它又是如此的脆弱,说没就没了。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努力地想要活着,却不能得偿所愿,而他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自己的命当儿戏,作为要挟她的筹码。
阮清恬怒从中来,用力从任浩杰的手中挣脱开来,把那把沾了血的刀,狠狠地扔在地下。
“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哪一次不是你逼着我,耍我,愚弄我,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居然还说什么喜欢我,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