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忽然插进来一个男声,打断了闵学二人的闲谈。
闵学转头,发现是一个四十余岁,气质儒雅的眼镜男士。
“鄙人聂子瑜,魔都政法大学的教授。”眼镜男士自我介绍道,“抱歉,冒昧打扰,实在是唐突了,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也许是聂子瑜的气质实在让人升不起恶感,即便他的行为显得不那么适宜,米书兰还是客气的请其入座。
“米书兰,这位是闵学,原来是聂教授,不知您有什么事?”米书兰做了简单介绍并询问聂子瑜的来意。
“是这样的,”聂子瑜开口,面上还带有几分不好意思,“我虽然是教犯罪学的,但却对华国水墨山水画十分感兴趣。”
“刚才我就坐在隔壁,无意间看到了这位小姐您手中的画作,见猎心喜,虽然明知道冒昧,还是没忍住,厚着脸皮想求来一观。”
呃...
居然碰到一个狂热的山水画爱好者,倒是谁都没想到。
这事儿闵学又不能做主,只有做旁观者了。
见米书兰没马上回话,聂子瑜立刻补充道,“哦当然,要是实在有难处,就当我没说过,实在是我太冒昧了...”
米书兰这才轻笑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意外,而且画作本来就是用来给人欣赏的。”
说着,米书兰从旁边盒子取出了那幅画。
米家的画虽然丢失过一次,但显然事出有因,米书兰也没打算把其放进密室珍藏。
“谢谢。”
聂子瑜没有马上接过,而是从口袋里取出一副手套戴上,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展开,看得出这位也是十分专业了。
“浓淡相宜,零而不乱,妙!妙!”欣赏了足足有十余分钟,聂子瑜才将眼睛从画上移开。
“过奖了,”米书兰将画作从恋恋不舍的聂子瑜手中取回,又放回了盒中。
聂子瑜犹豫再三,“这幅画...不知小姐肯否割爱?”
看得出,教授对山水画真算得上狂热啊,可惜这次终究是要失望了。
“不好意思,这画是祖上传下来的,不可能出售。”米书兰回绝的很干脆。
聂子瑜的失望毫不掩饰,“那真是太遗憾了。”
收藏就是这样,不可能把所有看好的东西都搬回家,聂子瑜懊恼了片刻也就恢复了正常神色。
“失态了,我这人啊,就这么点儿爱好,让二位见笑了。”
米书兰矜持一笑,表示没关系。
闵学一直作壁上观中,稍稍做了点儿阴谋论联想。
这幅画本来是不简单的,但既然“画中画”已毁,也不怕其他人看出什么来。
所以这位聂教授到底是真的山水画狂热爱好者,还是别有目的,其实都无所谓。
闵学还是倾向于前者的,毕竟如果另有目的,比如说“偷画”什么的,事发后第一嫌疑人岂不就是这位聂教授?
想必作为一个名校犯罪学教授,聂子瑜也不会这么坑自己。
然而闵学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看见又一个人向自己这桌走来,并打招呼道,“闵教授。”
“......”
“闵教授?”闵学暗暗吐槽,他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
不过看着一本正经的四支队副队长,闵学立马把到嘴边的一句“唐队”给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