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冷哼一声,道:“自作孽不可活,今日是你究由自取。”正想拔剑而出,忽见令孤不取脸色忽然一变,露出一个邪笑,喝道:“我死也!”蓦然大口一张,口中一道红色的物事化作一道红影急飞向白旭胸口,瞬间便至。
白旭大吃一惊,但为时已晚,避之已是不及,欲要挥动长剑去砍那道红影,但手中的长剑却被令孤不取死死抓在手上,竟是一时拔之不动,欲要用钢珠去弹开,又怎及得。
就在这一瞬这间,那红影已然落到白旭胸口,一晃之下终于现出了它的原形来,却是一只红色的黑点瓢虫。
瓢虫,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种虫子,在乡村田野之间常可见得,令孤不取此时命在旦昔之间,理应尽力一博,但他却放出这样一只再普通不过的虫子,究间意欲何为?
白旭望清了这一只红甲黑点瓢虫,不禁一愣,他还道令孤不取要放出什么可怕的毒虫,不想竟是这样一只无害的小不点,实是大出意料,但转念又想,决不可大意,令孤不取在这生死之间放出这一只瓢虫,那它必定不凡。
于是抬起左掌,便要去扫落它,左掌朝着落在他身上的红甲黑点瓢虫便是一甩,一甩之下登时大为意外,因为在他这么轻轻一甩之下,那红甲黑点瓢虫便即被他的左掌甩开了,往假山之下掉去。
正觉惊诧之际,只见向着假山处急落的红甲黑点瓢虫忽然振翅急飞而上,红甲之上的黑点发出一阵阵亮光,亮光只一晃便即消逝不见,当亮光消逝之际,黑点之中竟射出一道道黑色线条,向白旭急扑而至。
白旭脸色大变,这一着实在是大出意料,也顾不得被令孤不取抓着的长剑,料想这黑色线条必定不凡,切不可让它近到身子,于是撒手弃掉长剑,向后便退。
但那急射而来的黑色线条实在是太快了,又打了白旭个措手不及,此时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见那黑色线条分几个方位射到了白旭身上。
白旭只觉身上一阵刺痛,刺痛感一下便即消散,紧接着只觉‘灵墟’‘膻中’‘神封’‘期门’四穴同时皆是一紧,已然被封住。
这‘膻中’属任脉,是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任脉之会。气会膻中心包募穴。被击中后,内气漫散,心慌意乱,神志不清;而‘期门’一穴属肝经,肝之募穴。足太阴,厥阴,阴维之会。击中后,冲击肝、脾,震动膈肌、气滞血淤。
内气漫散致使头脑晕沉,气滞血淤则身体失灵,这一下白旭只觉头脑晕沉,身体已是动弹不得,但他内力修为并不弱,神智尚且清楚,勉强甩了甩头,定了定神,朝令孤不取望去,心想:“你虽然封住了我穴道,但好殆我也尽了力让你受了重创,我虽动弹不动你也难有所作为,好殆也为无言他们缓了个敌人。”
半空中那瓢虫振翅急飞,一个盘旋之下向着令孤不取飞去。
令孤不取将左掌一松,紧握的长剑登时滑落而下,叮呤一声落到假山之上,白旭这长剑锋利无比,他以左掌这一只肉掌去握长剑剑身,自然受创,此时左掌鲜血直流,但他却是毫不在意,在按在胸口的右掌撤了开去,平摊在空中。
半空中的瓢虫盘旋飞舞落到了他平摊的右掌之上,令孤不取望着这只红甲瓢虫,对着动弹不得的白旭嘎嘎笑道:“这只可不是普通的瓢虫,它叫飞刺瓢。它的红甲黑点之中暗藏飞刺,用来对付天敌,我将之驯来以黑刺击人穴道,却成了一只点穴瓢了。”话音一落,将平摊的右掌伸到左手衣袖口,掌上的瓢虫一阵快速爬动之下便钻入了袖口之中。
令孤不取蓦然挺身而起,在白旭惊诧的目光之中伸了个懒腰,嘎嘎一阵怪笑,用十分戏谑的眼神望着一脸讶色的白旭,道:“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胸口中了你两剑,却犹能如此活动自如?”
没错!白旭此时正是惊异这一点,令孤不取明明中了他两剑,而且所中之处皆是胸口这要害之处,怎么可能跟个没事人一般,他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令孤不取将左掌伸到嘴边,从嘴中伸出舌头来舔着流着血的左掌,嘎嘎怪笑了一声,紧接着抬起右掌伸到衣襟之中,蓦然向外一掏,只见他手中已是多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血色鼓状物体。
这物体似乎是个活物,在他掌上一鼓一缩,身上覆盖着两层血色的破皮,好像是蜕了皮一般。
令孤不取望着这一只躺在他手上的血状异物,脸上肌肉微微一抖,自顾道:“这叫三层吸血虫,老子一直让它吸附在我的胸口,以自身的血养着它,就是为了这一着,防着有一日被人伤到心口;它一体三层,有了它在我的心口,就如同为我的心口加上了三层防护罩,而且更可扰人耳目,让人以为刺中了我。”说罢右掌轻轻往衣襟之中伸入,再次掏出来之时手上的血色大虫已是不见了踪影,显然又被他放养在了胸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