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小人四顾张望,说道:‘不……可能的,决不可能。’
我屏息静气,突闻佛像后似有声响,虽几不可闻,却逃不过我的耳朵,大喝一声:‘佛像后是何人,给我出来!’喝声一过,却并不见有动静,冷哼一声,左掌急拍而出,掌力急窜而出,打在中间一尊佛像上,所打位置却是佛像下的莲花座,那佛像轰地一声,往前便倒,砸到地上。
佛像后露出一个脸色白净,目光坚定的少年。这少年望了望我们两人,见已是暴露,不再躲避,腾身落到佛像下,看这身手,似乎倒还不错。
我一见这少年,脸现喜色,扯起青月小人衣襟,将他扯到蒲团附近处,仔细打量着少年。少年见我审视着他,脸色十分平静,道:‘该来的终于是来了。’我笑道:‘你可是梁发!’那少年道:‘没错!行不更名,坐不改性,我正是梁发。’听口气十分老练,全然没有少年应有的稚嫩。
我喜道:‘那便好了!’哪知这话声方落,梁发右手一抖,一把长剑陡然闪现,向我胸口急刺而来。巧香与我说过梁发的相貌,我一见到这少年,只觉与巧香所说十分相像,料想这少年便是梁发,自是放松了警惕。
他突然刺出这一剑,再加上他离我不远,饶是我武功再高,也吃了一惊,右手一掌便欲拍去,又恐掌力太过浑厚,伤了梁发,方一抬起,随即收住,翻身急跃。
那少年腾身追赶而上,长剑急抖,连连急刺,我一一避过,道:‘你这是做甚,速速住手。’少年并不停手,道:‘既要我命,便看本事。’我一听此话,情知他误会了,便笑道:‘梁发,你误会矣!我是你母亲巧香请来救你的。’
哪知少年一听此话,长剑刺得更凶,道:‘哼!废话作甚。’我心想凭几句话又如何能让他信,自是当制住了他,再行说解,右掌疾出,便扣住他右腕,一扳之下便将长剑从他手中扳落,左掌抢过长剑,退后几步,道:‘且慢,待我细说。’
少年甩了甩手腕,更不答话,左掌急拍而出,左掌方一拍出,右掌紧跟而上,也跟着拍出,分拍我左胸,右臂。我左右双掌急探而出,后发先至,捉住他双手手腕,道:‘你做甚,且容我说说。’
哪知这少年颇为刚烈,见双手被制,竟将头朝我胸口撞来。我却不理他,右手放开他左腕,急探而出,在他头撞到我胸口之前连封住了他几处穴道。
忽见一条身影一闪,窜出门口,侧首一望,却见是那青月小人,怒喝一声:‘小人!往哪走!’纵身一跃,已落到他身前,冷冷望着他。
青月吃了一惊,一脸骇然,道:‘这……屠爷,没我什……么事了。’脚步不住倒退,退入佛堂中。我伸手连点,点住他穴道,将他推倒到佛像下,不再理他,转首向少年道:‘梁发,我受你母亲所托,前来救你。’从腰身中掏出一支银簪,自是巧香给我的贴身之物,巧香说这是梁发送与他的,给他看了他自肯信我,道:‘梁发,这是你母亲给我的贴身之物,这下你可信了。’边说边解开他穴道。
那少年此次却是不再动手,也不知是知道不是我对手,还是怎么,只见他望了望我手中的银簪,突然间仰头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讥讽之意。
我微微一怔,道:‘难不成你还不信,亦或是……你不是梁发!’
那少年道:‘我当然是梁发,我自也知道你是巧香派来的。’我一听这话,觉得奇怪,巧香是他母亲,不称呼母亲也就罢了,还直呼她母的名字,但虽觉奇怪,却想这少年或是刚才被我吓到了,以至有些失神,说道:‘既是如此,那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你母亲。’
梁发却哈哈大笑,忽然间身子着地一滚,抓起地上那长剑,架到自已脖子之上,我吃了一惊,万料不到他竟会自吻,情急之下一掌急拍而去,拍中他持剑的手腕,长剑叮咚一声落到地上,这情急之中,出手难免重了些,掌力打在他身上,将他打得连退几步,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
我抢将过去,拾起那长剑,猛力一掷,那长剑噗地一声便没入了一根屋柱之中。我望着他,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他既是梁发,听到我要救他出去,带他去见母亲,即使不欢乎雀跃,也当喜笑颜开,怎的却是要自行了断了,怒道:‘你小子作甚,难不成还不信我。’
少年却冷哼一声,道:‘你救我作甚,难不成连自杀也不许了吗。是了!血教残忍至极,这是要活着将我捉回去,好好折磨了。’
我一听此话,料他是把我当血教的人了,便道:‘血教是什么东西,我可不是血教的人,我当真是你母亲请来救你的。’
少年怒道:‘你要杀便杀,我只求一个痛快!’
我摇了摇头,心想这般与他争论下去没完没了,他既不信我便点住了他穴道带他回去,便说道:‘我不管你信不信,我绝无说谎,你母亲托我来救你,你跟不跟我走,不跟我走我便强行带你走,去见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