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万天却是摇头叹了几声,喃喃道:‘正邪与我皆不同,谁人惹我便伏龙’不知我可有说错。’
我道:‘你自是没有说错,提我名号作甚。’
何万天缓缓站起身子,说道:‘我只是觉得可惜,老夫常年在江湖行走,江湖的险恶不知亲身经历了多少,这其中的酸甜苦辣、恩怨情仇,一经思及,百感俱集。老夫不知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曾想着能退隐江湖,不理江湖世事,只是这其中关系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终不得如愿。
而狂屠你,行走江湖如此多年,孑然一身,远离江湖纷争,实是难能可贵。说将起来,我对你也是十分敬佩的,可老夫却不曾想,不理正道,不管邪道,向来独来独往一身傲气的狂屠,何时竟也甘屈居人下,成了血教的走狗了。’
我冷笑道:‘血教是什么东西,也配跟老夫混为一谈,我向不理门派之争,我只管对错。’
何万天纵声大笑,道:‘好个只管对错,那这么说,狂屠你所做所为就是对的了!’
我道:‘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何错之有?’
何万天道:‘想不到武林正道人士的命在你眼中竟如此不值,你杀人便都是对的了!’
我心中寻思:这何万天不愧是三合剑盟出来的,跟其他人一个德行,明明我只失手杀了陈彪,却硬生生拉扯到整个武林正道,巴不得给我加罪名。嘴上道:‘人我失手杀了,再多提这些无益,你将梁发交给我,待此事一了,我自当上三合剑盟了确这其中恩怨。’
方一说罢,却见那何万天仰头哈哈大笑,不住摇头,道:‘可笑呀!可笑呀!你的武功比之我如何?’
我置之不答,心中却是冷笑:‘你拿什么跟我比!’
何万天见我不答,接着说道:‘老夫这等武功浅显之人,出手尚能随心所欲,收发自如,又何况是你。若说失手伤一两人,原也在情理之中,可老夫还从未听说一个武林高手,居然连连失手,杀死几十人。这等荒唐理由,你居然也有脸面说得出口。是了!你既成了血教的人,又谈什么脸面呢。’
我却是听不明白他话中意思,我明明只失手杀了陈彪一人,又怎么说我杀死几十人了,冷冷道:‘好大的罪名,你接着继续说下去,接下来恐怕说整个武林的正道人士的死都是我狂某人所为了,你这乱扣罪名的功夫,倒也不赖。’
何万天双眉一挑,喝道:‘狂屠!你还敢强言狡辩!’
我心中却是寻思:何万天是打定主意要跟我为难了,眼下之计,当以雷霆手段制住他,再行去寻出梁发,于是便道:‘我何需狡辨,你交不交人,只一句话!’
何万天双拳紧握,喀喀作响,道:‘要人没有!要命老夫倒是有一条老命。’
我跨出一步,正欲动手。忽地传来一声洪亮的大响:‘哼!依我看今日何庄主的命你取不走,不但如此,还要将命留下!’声音充沛有力,显然发声之人内力颇是浑厚,以内劲传了过来。
话声刚一落,庄门左右一分,缓缓打开,十几人从庄外一涌而入,当先一名汉子腰圆背厚,手持一根狼牙棒,一入得庄来,便拱手对何万天揖礼道:‘何恩人,罗念先来了!’
我还道这人是谁,原来是罗念先,心中略微宽松,不过是个随手打发的角色罢了,并不理会他们。
何万天迎了上去,道:‘念先,可知会其他人等了。’
罗念先道:‘都已知会过了,按照所约的时辰,此时估计快到了。’既说此话,显然他们还约好了其余的帮手。
我一脸不屑,只觉可笑,像罗念先这等角色,来一个我打一个,来十个我便打十个,又有何用,说道:‘看来何万天你倒是请了不少人。’
何万天道:‘何需老夫我请,群雄们那是不请自来。狂屠你作孽太多,我一传出风声,附近能赶到的英雄好汉巴不得马上来我何家庄灭了你这血教走狗,又何需我请。’
罗念先狼牙棒朝我一指,道:‘狂屠,怎么!知道我等英雄好汉齐聚何家庄讨你性命,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