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这一招起手剑势名为‘上剑之礼’,乃是手挽长剑,将长剑剑尖朝天向上,此种手势一般用于朋友师兄弟之间的切磋比较之用,剑招之名上剑之礼便是表达对对手的敬意之意。
而此时无言虽用这一招上剑之礼,可长剑剑尖却是朝地而下,如此一来,这一招上剑之礼倒变成了下剑之礼了。像朱逸头这等无耻之徒,无言怎么可能会对他有敬意,因此故意将剑尖朝下。若是正义仁信之人,便配上剑之礼,若是无耻小人,便以下剑之礼,下剑配朱逸头,倒也合适。
朱逸头当然不知无言这一招起手势当中的含义,见无言起了个剑势,当即将手中金刀一举,蓄势待发。
无言微微一笑,喝道:“朱帮主接招。”喝声一落,腾身一跃,于半空中唰唰唰使了三剑分刺朱逸头面门、腰间、肋下三处,他这三剑乃是一招,名为‘三星落月’。
朱逸头本来见他年纪轻轻,倒也没将他放在心上,但一见他这一招剑术精妙之极,心中轻敌之意登时大减。举起手中大刀,使一招劈日刀法当中一招‘断日’,断日之招意,其意便于断,断敌之招,使敌后招无法接济而上,再敌人招式一断之际,趁此时机反攻而上。
而无言一招三星落月,三剑刺三个方位,自有快慢之分,朱逸头一眼便瞧了出来,内劲贯注于刀上,刀面直上,撞到无言刺他面门那一剑剑尖之上。如此一来,刀剑相交,铮地一声,无言只觉手腕一震,手上剑式不禁一缓,这么一缓之下,朱逸头的大刀却是反削到了他手腕之上。如此一来,他另外两剑却是使不出来了,只得换了剑式,剑尖作横,格开朱逸头的大刀刀锋,腾身退了一步,道:“好刀法,果然不错。”
他这一句话倒是没乱说,朱逸头这套劈日刀法凌厉狠辣,刀招精妙,倒不失为一套好刀法。
朱逸头刚才跟无言这么一交手之间,已是发现了一点,无言剑招虽妙,可内力却平平,完全不及他,否则刚才他那一刀,未必便能那么容易便破了无言那一招三星落月,心道:“这人剑招虽妙,可内力平平,我与他拆招之时,招招以内劲来催使,我内劲一加于刀上,他定然吃力,如此一来就算他剑招精妙,等下也吃不消,我便能拿下他。”心中这般打算,脸现得意之色,道:“你这剑法也不错。”说罢疾攻而上,唰唰唰向无言连劈了三刀。
无言避开他这三刀,微微一笑,道:“朱帮主,过奖了。”反攻三剑,脚下一动,边刺边走,环绕着朱逸头周身开始疾攻起来。朱逸头仗着劈日刀法的凌厉跟内劲,倒也应付自如,而无言则相对要吃力一些,不过他却是仗着剑法的精妙跟灵活倒也稳住了局势,不至于败于朱逸头手中。
无言绕着朱逸头环攻了一圈,这一圈之中,无言共刺了三十多剑,这三十多剑之中,却有二十多剑是攻朱逸头下盘的,而且说来也怪,他准剑派的剑法便在于一个准字,而无言攻朱逸头下盘的那二十多剑之中,竟有足足九剑刺偏了方位,九剑全部刺到了朱逸头足下的竹子之上了。
那边船上白旭边看边摇头,玉琳也是眉头深皱。白旭脸显不悦之色,开口道:“无言这小子怎么回事,竟然刺偏了那么多剑,如果他掌握了剑法当中的准头,此时又怎会落于下风。”
玉琳大感奇怪,这些剑招平时无言也跟她拆过,当时他每一剑刺得都很准,怎么今日二十剑之中竟刺偏了九剑,便道:“师叔,无言师弟在船上的时候喝了那么多酒,兴许是酒劲未消,以至于失了准头。”
白旭一听这话,白了她一眼,道:“他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你什么时候见他醉过,你少为他开脱。”
玉琳伸了伸舌头,耸肩道:“兴许是无言师弟故意刺错,好让朱逸头大意。”
白旭却是不回她,凝神看着台上两人打斗。
两人说话之际,台上两人又斗了十多招,十多招中无言刺朱逸头下盘中又刺偏了一剑,刺到竹台上。这一剑刺偏,无言长剑一抖,突然变快,唰唰唰快攻了五剑,五剑之中剑剑刺朱逸头要穴,而且精准无比。
无言刺偏整整十剑,朱逸头自然也看得出来,因此他心中自然起了轻看之意,此时无言剑法突然变快,变得精准起来,他倒是有些缓不过来了,往后便退,欲要避开无言的攻击。无言见他一退,却是闪到旁侧,沿着旁侧,又是疾攻,连刺了十几剑。
朱逸头边退边挡,退了足足有七八步,终于挡掉无言的攻势,大刀一震,便欲反击。无言却是将长剑一收,腾身一跃,跃到后头,道:“不比了,这般比太没意思。”
朱逸头一怔,没想到无言突然便收手说不比,道:“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