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恶战打磨,即便苏景表现得再如何轻狂,斗战时他的心中也总会有一份警惕长存,尤其对方身上还带了浓浓的墨巨灵气意,若这等偷袭都能得手,他早都转世投胎三十次了。杀猕显身一刻,苏景手中白玉弓扬!
‘嘣’,两声弓弦震颤同瞬响起。
白弓灵狐出;金弓虹光现。两道弓上绝杀巨力,就在两人相距的十丈之间,对冲、碰撞、爆裂!
左近杀猕阴兵算是倒足大霉,遭暴散的大力轰杀,又是一片扫灭、又是一座巨坑。而苏景十足惊诧的是,腌臜杀猕的金弓神奇,竟能与白玉弓力拼个玉石俱焚嫩。
腌臜杀猕悍勇,两射对抵时、大力播散中他不退反进!金弓宝器,但一击过后须得温养三个月,暂时用不上了,不过他人还在,趁前击未落、穿力场、直接怕碎糖人!
可杀猕才前冲一丈,糖人就已到他眼前了。
十丈相距,他冲苏景也冲,杀猕冲出一丈时候,苏景已经跨过九丈。‘啪’地轻响,苏景与杀猕双掌互击。
神功爆击对撞之后,两人饱蕴毕生修为的手掌,又复对碰于一处...第一瞬,两人同时凝固身形;第二瞬,两人身体同时模糊了一下子;第三瞬,两人体内突然冲腾起诡怪光芒,苏景周身阳火翻卷,杀猕身上墨气缭绕。
第四瞬,阳火一放即收,苏景重新清晰起来,杀猕身上的黑气却彻底散碎,飞射四方,跟着他身体也告崩碎,鬼肉鬼骨煞血煞气碎裂四溅。
腌臜杀猕没想到自己会死。
他本还想着,把糖人击杀后拘押其魂,再仔细告诉他‘主公治下,谁敢妄自称王’的道理、仔细给他讲一讲自己能做金弓王、于此间是何等荣耀之事,然后再将其魂魄文火炼化三百年炼就魂丹来滋补自身...多好的念头,他没想到自己会死,真的没想到。
倒是苏景有些疑惑,于洞天中的投影笑道:“这杀猕身受天理法度,当是墨色信徒...另外听他那句喊喝,好像对我做冥王不太开心似的。”
拈花已经被他收入洞天了,摸着肚皮耸肩膀:“这鬼脑子有病。你脸色不太好。”
外间苏景模样,真实映入洞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杀人时看上去挥洒自如,但这头腌臜杀猕委实不凡,修为比起红帽子凶神要更深厚,纯粹硬碰硬、于刹那间分判生死的较量,虽得胜,苏景也被巨力反震、气血翻腾。
洞天内,苏景一笑摇头:“没事。”
洞天外,与拈花说话时候苏景法术不停,早将一道阳火打出。
一盏王旗绽放,烈火冲袭八方,金乌万巢祭起、再次破空穿遁...仍在敌阵中,还要继续冲!
深藏地下、中军大帐内,透过宝镜观战的阴兵元帅,亲眼看着神祇一般实力斐然、又有宝弓护身的金弓王,只在一掌中就被人打碎,元帅‘啊呀’一声惊呼出口,而惊呼未落,头顶处传来撕裂之声,一道阳火竟烧穿厚土,直落中军。
阳火落入大帐刹那,糖人遁火显身此处有阵法遮掩,本来苏景找不到,但杀猕金弓王杀出时泄露了意气,苏景忍不住来转上一圈。
看也不看,白玉弓第三击,灵狐逞凶于地心中军;
看也不看,一箭暴射过后,糖人拔身就走!谁死谁活他不关心,关键仅在:冥王阿骨,睚眦必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十年太久,只争朝夕。
杀贼王,崩中军,苏景再入敌阵,穿遁不休......三个时辰过后,阴兵大军背后忽然冲起层层金红光芒,苏景终于洞穿敌阵,展翅悬浮半空,声绽如雷:“这等货色,也配阻拦于我?!”
言罢放声大笑,双翅猛震,身化金虹一道,扬长而去。
金乌翔空,快如光电,不多时苏景已然将阴兵大军甩在身后六百里。洞天内小胖子满脸关切:“累坏了吧?”
的确累得不轻,与金弓王力拼是其一;接连不停的穿空遁法,对气力消耗极大是其二;而穿梭敌军,也不是说就只穿不打,敌人阴兵多得都快填满一座大海了,苏景火遁穿空、无论从何处钻出,立刻就会迎来一阵凶狠打杀,敌人之中不乏精修猛鬼,且天理治兵了得,大军之内,三五百人的阴兵小阵无数,随时都能发动、小阵与小阵之间彼此呼应勾连......看上去苏景破阵从容自如,内中艰苦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吧。
二百里飞过,突然一串开心笑声传来:“高人过境,不胜欢喜,哪敢失之交臂?”笑声里,一座紫金颜色巨塔从天而降!
这法器来得毫无征兆,落下时宝塔疯长,笼罩三百里,苏景避无可避!
轰隆闷响,巨塔落地,震得大地摇晃不休,苏景被巨塔正正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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