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剑习剑,若不能化身成剑,又算得什么精修剑士。不止苏景化剑,还有他身上的阿骨王袍...人袍归一,自幼养于心中的剑意行冲腾,以形入意、以意归虚、再自虚入形,苏景挟袍、化剑。
“崩!”
轰动雷霆,亦然遮掩不住苏景的一字叱咤。
同个瞬间里:杀灭雷劫击于身,化身之剑击于塔,剑上奇术‘一剑崩’绽放,那是苏景所有的力量,于刹那、于一点、做一击!
塔外天地,金锣的冷笑声尚未落尽,他以为永远不会被攻破的手中宝塔,竟在‘啪’地怪响中绽开一道裂缝,凄厉剑光自其中急闪而出!
劫云只在塔内逞凶,不会追出塔外,敌人逃了就逃了。
破塔,但剑光不休,一闪而过、鲜血喷溅,金锣托塔之手也被剑光斩断。
锐剑光芒与鲜血、残塔、断手同时落地,随即剑光散去苏景本形显现,蹲坐在地、似是想要跃起,但用力之下非但未能再站起,反倒直接摔翻。
金锣宝物被破,那紫金塔与他神魂相牵、精血相连,宝物受创他立遭反噬,小腹中‘咚’地闷响,被反噬怪力硬生生炸开一个大洞,随即手腕、肚皮两处重伤的巨痛并发,疼得凶魔惨叫凄厉。
可是金锣的生命之力不是普通强韧,重伤之下他独手一晃又亮出一只狼牙大棒,跟着扑落云头,想要把地上糖人砸成肉泥。就在他冲近苏景身前十丈距离时,突然一道磨盘粗细的巨链飞来。
拈花显身、重击!
金锣重伤在身、护身灵觉散乱,同时心智癫狂、眼中就只剩下那个毁他宝物断他右手的糖人,全没想到敌人还有突袭手段,待到察觉危险已然无力躲避,正被拈花星索打中。
三丈凶蛮、诺大身体,被星索彻底抽爆!连一声惨叫都未及发出就化作肉屑血雨。
十一天牙,被拔掉一颗。
打灭强敌,星索一抖甩净污血,拈花急急忙忙回身去搀扶苏景:“怎样?”
苏景勉强摇头,深吸一口气,但终归未能压住胸中逆行的气血,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绯色,张口‘哇’一声,一口带了青黑颜色的鲜血吐出。凶蛮金锣本身修为雄厚,但他自己的本事还对付不来苏景,真正凶猛的是他手中宝塔。
融身入剑、阿骨王袍亦入剑,靠着袍子上的冥王气意,紫金塔内二明哥遗留的法度不再阻其离开,可金锣的塔不止有二明哥的九片瓦,还有墨巨灵与金锣的重重法度,想要破开这件法宝,需苏景全力冲击,所幸一剑崩力量足够。不过冲出宝塔时候,苏景也挨了塔内劫云凶悍一击。
一剑崩,力气顿失;几乎不设防中,全靠体魄承受血云劫数,伤得着实不轻,加之之前杀金弓王、冲阴兵三千里大阵,苏景本就消耗不轻,到得现在,一口血压不住了。
淤血出口,气息为止一瞬,暂时苏景无力再战,须得一阵功夫回力了。苏景则被拈花扶上了棺材,身后阴兵三千里大阵不远,哪能在此地久留,随着拈花一声呼哨,童棺振翅、一飞冲天。
才凌空,苏景突然脸色一变:“坏了,快快回去!”
平时三尸都无比的啰嗦,但重大关头哪容废话不休,拈花不知发生何事,听得苏景言辞焦急,拈花顾不得多问、立刻掉转童棺返回原地。
跳到地上,踉踉跄跄,苏景把金锣遗落的那方残损宝塔找回来,收入囊中,这才长出一口气。
负伤、脱力也挡不住他拣了宝贝的轻松惬意,收了宝贝苏景又没口子此催促拈花:“快走快走,是非之地赶紧离开。”
塔破了,宝物废了,但这宝塔本身的炼制材料、塔内收拢的五重劫云都完好无损,真正贵重。
拈花不怒反喜,反而大加夸赞:“我都忘了,幸亏你心细。差点丢了宝物,好险,好险。好孩子,好兄弟!”童棺再起,疾飞冲天!
才飞出三十里,又迎头相遇一道阴兵云驾,兵马普通但领军鬼将实力不俗,拈花剑鞭并起、废去盏茶功夫才斩杀鬼将打散阴云。其后一个时辰平安无事,可一个时辰过后,西、北两侧各有乌云冲天,重兵又至,所幸敌人是从斜刺里追来,未能拦阻于前方,仗着童棺飞行奇快,六只小翅膀扇成了风、黑光似的没命疾驰,半柱香后追兵被甩开。
再急行,又遭遇三五阵阴兵阻截,不过都是普通鬼物,经不住拈花几鞭子,毫不留情尽数打散。
到底黄昏时分,苏景伤势暂时得以镇压,可一剑崩过后,草草收拢归身的元气仍混乱异常,战力回复不足两成。
几个时辰的疾驰中,苏景对外物全不理会,所有斗战事情都交予拈花,他端坐童棺内吐纳、行元,专心调和修为...忽然,苏景睁开了眼睛,低声提醒拈花:“有凶猛怪物沉睡于此,不可惊动。”
俯瞰地面,大片水泽湿地,千里方圆之内、大大小小的湖坑,仿若星罗棋布,数不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