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又见到了半人半尸的红帽子驭人了。
及时逃走不是怕,叶非很想斗一斗红帽子驭人,可惜他非走不可,伤得太重是一方面,更要紧的是他的剑快用完了。只剩一百零七剑了,不够用。再用去百剑作飞遁,还有最后七剑。
七把剑,够干什么的!
叶非在湖底抻了个懒腰,飘飘摇摇向着湖面浮去。待到水面,见到湖上有打渔的驭人渔船,他上船、他拔剑...待到渔船归岸时叶非变成了一个满身水锈肤色黝黑的渔夫。
渔夫上岸,左顾右盼,口中喃喃:“须得铸剑了。”说着话,分辨了下方向,渔夫向着秋疆方向走去。
秋疆不止盛产蔬果粮米,地下、山中还藏了大大小小无数矿脉,想要铸剑就得有原铁。堂堂中土邪枭打算去开矿了。不过话说回来,谁说邪枭不能开矿......
七个月后,秋疆驭人名族、以冶炼之术闻名天下的白家庄,一夜之间被人连根拔起,七百六十口人尽遭屠戮,无一活口,庄子也被一把火烧光殆尽,失物无以清点,但能确定的:白家世代相传、最是出名的那尊‘炼山炉’不见了。
三年后,秋疆西北一处荒僻山脉中,总是传来咚咚闷响,彷如巨人擂锤大地。此处是荒山野岭,无人居住,相距最近的州府也要三百里,是以并无官府来过问此事。
再三年,这片荒山莫名其妙变得炎热起来,仿佛地下着了火一般,灼烤得山脊都一道道开裂,山中鸟兽开始成群迁徙。
又是七年过去,山并未燃烧起来,但原本郁郁葱葱的山岭已然彻底荒凉,变作一片枯黄。
就在苍凉山谷中,一座百丈高的炼炉耸立,内中明红之火上下翻滚,是火、但看上去更像浆!炼火成浆,驭人器家没有这样的手段。
炼炉太大了,是以显得炉旁那个全身长满水锈的驭人汉子格外渺小。驭人汉子不看炉火,他抬头望天,在他身旁地面,一柄一柄新铸成的长剑摆放,铺满整座山谷。
这些剑成色一般,剑身上有浅浅一重符撰纹刻,添了些浅薄灵性。它们和叶非自中土带过来的剑差不多,勉强够用了,但既然开炉,叶非不打算只铸成这些普通货色就了事,他打算再给自己炼几把好剑。
望天了好半晌,他站起身来,先脱去衣衫、再解下画皮,叶非赤身**,手上一柄长剑。
深吸一口气,长剑突然摆动开来,借剑势、叶非纵身飞起,直直投入正燃烧烈烈的炉膛中!
人入炉,手中长剑挥舞更急,膛内火浆被长剑搅动得乱荡乱冲,叶非空出的那只手猛向前一探,自火浆内捉出了一柄七寸长的小剑。
小剑如鱼,被人抓在手中,摇头摆尾拼命挣扎,它自火浆中来,其身何其炙热,叶非眼看就要把握不住它了。便在此时,叶非拔身跃出炉膛,握着小剑的手奋力挥动,竟是自伤一刺:
火红的小剑,被糖人扎入了自己的肩膀,说也奇怪,本来拼命挣扎的小剑一饮到叶非的鲜血,立刻安静了下来,于他肩头静静凝立片刻,忽然轻轻一摇、自那伤口直接钻进了叶非身体。
叶非双目紧闭面色痛苦,身体如筛糠般颤抖,坚持了盏茶功夫他再也撑不住,倒头栽倒在地,四肢抽搐片刻后,再也不动了,死去一般。
九天之后,叶非苏醒过来,重新张开眼睛时、目中有笑意:没死啊,还不错。
他炼剑的法门,真有可能会死的,机会二八开,八成生机。
两成的惨死‘机会’,只为铸剑?
叶非站起身来,并未多做停留,起身去往山谷旁的地缝,那里有原铁精矿......十三年,满山谷的剑不过是‘白饶’的,只有身体里这把才算有个样子,但一把不够,叶非还要再炼几柄。
可能死?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修剑之人。叶非求剑上之‘破’,如何才能破?最简单的法子莫过于:摇摆于生死边缘!
叶非做过仔细计较,想要重新修会那盆水,几乎没机会的。那盆水不止是靠时间磨来的,其中还有几桩大机缘。如今想要从头再来,差不多两千年、有希望修成一个盆底吧。
不过无所谓了,水就在盆里,盆就在中土,等着自己回去拿,眼下人在另个世界,修为不再至少还有剑。
他修剑,他求破,他不怕死......
十三年,驭界四方太平,万岁很是英明,治理天下井井有条,世人皆道自己的运气好,赶上一代明君。
地上太平,天上也没事,元灵风暴一如既往,时时暴发、来调整这座世界,奋力让它能稳定些,不过风暴再未出现于京城附近。
十三年,苏景碌碌无为,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就只做了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