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要方小糖做出选择，是否离开余生，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她担心。

顾家少奶奶，不过是一个名分，一个头衔。

方小糖不在乎。

可是，和余生离婚后，方小糖清楚，自己就没有什么身份陪在余生身边照顾余生了。

“奶奶，我可以不做顾家少奶奶，可我不想离开余生，哪怕是一分，一秒，我都不想。”过了好一阵，方小糖没有直接拒绝或是同意，而是冲顾老太太哽咽的说出这句话。

“没事，好孩子。”顾老太太声音是抖得，强忍心酸说，“你还可以留在余生身边，你还可以照顾余生，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而已，和以前没两样。”

只是苦了小糖这孩子了，硬生生被扣上一顶扫把星的高帽子，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成了罪魁祸首。

“奶奶，我答应您，只是我要照顾余生，拜托您让我留在余生身边照顾他。”

方小糖真的好害怕好害怕，现在她唯一的目标，唯一的动力就是余生了。

余生，就好像方小糖身体里的那根脊梁骨，离开余生，就好像身体里的脊梁骨被抽掉了。

没了重心，怕连脚跟都站不稳。

顾老太太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方小糖在门口站了会，觉得胸口闷得慌，手扶着墙，用力的喘了好几口气，将要溢出来的苦涩泪水给咽回去。

整理了下情绪，才转脚回病房。

她不想被余生看到她难过的样子，一秒也不想。

手才握住门把手，还没用力拧开。

忽然，身后，“少奶奶……”

屈北早就知道了顾家发生的事，他端着不敢告诉少奶奶，怕少奶奶生气。

没想到老太太亲自过来告诉了少奶奶。

屈北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又提起来了。

等到顾老太太走了，急忙上前，想给少奶奶一些什么安慰。

先生不在了，他要替先生照顾好少奶奶。

屈北愤愤的开口说：“少奶奶，您别难过，为了那些人还不值得！他们爱说什么让他们说去吧，我们走我们的路，别理他们！”

尽管很难受，方小糖还是用尽全力朝屈北微微一笑，说，“屈北，谢谢你。我知道，我不是在为他们的言论而难过，而是在为我自己难过。我怕自己连照顾余生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要能让我找顾余生，陪伴余生，哪怕是让我做余生的佣人，我也无所谓。”

这是她欠余生的，她已经做好了用一辈子来偿还的准备。

就算……她不欠余生，她也会选择留在余生身边照顾他。

为什么呢？

苏落问，为什么你会对余生不离不弃？

是因为觉得亏欠了余生吗？

苏落又问，如果你不欠余生呢，余生成了植物人，你会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吗？

当时，苏落问出来的时候，方小糖哑口无言，半天没有回答上这个问题。

现在……方小糖捂着左心房的位置，笑了。

她想，她终于找到答案了。

走廊路过几个人，屈北推开病房门，“少奶奶，我们进去坐着说。”

进了病房，反锁上门，屈北就说：“少奶奶，您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老太太好端端的会亲人过来看风水？为什么这么巧那个道士又说您是灾星？”

“奇怪，当然奇怪。”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这件事太过连环，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精心安排好的一样，家里一定有内鬼。”

“不错！”屈北一拍手，欣喜。

不愧是少奶奶，难怪无视女色这么多年的先生都被少奶奶吸引了，少奶奶漂亮又聪明，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吧。

“屈北，不管家里怎么样，他们的目标都是余生，你听我说，不管余生在医院，还是回家，我们两个人之中，必须有一个人无时不刻，寸步不离的守在余生的床边，记住，是寸步不离，绝不能让余生离开视线范围，明白吗？”

方小糖最担心的不是找到幕后凶手，而是余生的安危。

余生出事了，找到凶手也没什么意义。

确保余生安全的前提下，找凶手，才是最正确的目标。

“是，少奶奶，属下记住了，绝对不会让先生离开我的视线范围。”顿了顿，屈北又说，“少奶奶，先生心里只有您，等先生醒来后，会接您回来的，您委屈一阵子。”

“不委屈。”方小糖摇头。

她确实一点都不感觉委屈。

只要余生没事，她缺胳膊断腿也能一笑置之。

正在屈北准备起身出去的时候，方小糖的手机叮咚一声，跳出来的是蓝思齐的微信语音消息：

“小糖，听爸爸说顾家出事了，你怎么样，还好吗？”

屈北不是外人，所以方小糖当着屈北的面，点开的语音。

屈北的脚步，因为蓝思齐的声音，而做了一个停顿，“少奶奶，您的朋友蓝思齐，是不是老爷和宋心婉宋助理的女儿？”

方小糖身体一震。

她记得自己没和屈北说过关于蓝思齐的事啊。

方小糖问出口：“屈北，你是怎么知道的？”

屈北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说，“少奶奶，其实很久以前，先生就曾怀疑过蓝思齐的身份，并且派属下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