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佳肴，顷刻之间摆上桌子。

北楼拿起酒杯，道：“诸位前辈，晚辈敬各位一杯。”

杨高拿起酒杯，道：“小兄弟，你来这里也有数载了。就不要前辈前辈的见外。大家都是以兄弟相称。你以后叫我老高吧。”

“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高，干。各位老哥，干。”

“干。”

小村庄很久也没有这么热闹过。大家习惯了平淡如水的日子，相互之间，交流甚少。彼此都是期待着能多活一日。在恐慌地煎熬之中度日如年。

几百年来，大家都是如此。彼此相见，淡淡一笑，最多就是寒暄几句。内心被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霾笼罩。

自从北楼到来之后，以低微修为不死，而引起了大家注意。数年来，他坚持不懈的修炼，修为日日一点一滴的上涨。更为重要的是，他一直笑脸面对众人，不畏惧试炼的恐惧，还带来玩牌娱乐。

渐渐地，大家和北楼接触多了，玩牌的次数多了，心中的阴霾虽然没有散开。可是变得豁达了许多。至少在每次打牌的时候，内心没有对于试炼的恐惧，没有了对于行尸走肉生活的无奈。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赢。

在乎的不是赌注，而是输赢，是一份痛快。

痛快之事，总需要痛快之人的存在才能给激发。光靠形式和玩法是不够的。没有了北楼，纵使斗地主，闷金花的赌法仍然存在。可是却没有激情。

美酒一杯杯入肚，大家都是收起了自身修为饮酒，去感受那份烈，感受那份香醇。酒入愁肠，话语便多。

“各位老哥们，我们玩个游戏。”北楼看大家起劲，准备乘热打铁。

“小楼子，你又有什么把戏啊？”一位老者道。

北楼没有说话，而是找到了一个空酒壶，将酒壶放在桌面之上，道：“所有人都过来，坐在桌子旁边。”

众人按照北楼所说坐下，道：“这是干什么啊？”

北楼一笑，道：“等一下啊，我转动这个酒壶，酒壶停下来的时候，对着谁，谁就喝酒，怎么样？”

“行。”众人齐声附和。

“那开始了啊。”北楼将手放在酒壶之上，众人的目光也集中在酒壶之上，北楼用力转动，大叫声：“转。”

晃荡荡……

酒壶在桌子上急速旋转，众人急切的目光也跟着酒壶转动。北楼的手劲太大，许久之后，酒壶才慢了下来，最后颤颤巍巍停了下来。

“老高，哈哈，喝……”北楼指着杨高大声叫道。

“喝，喝……”众人齐声催促。

“喝就喝。”老高也是干脆，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转动持续开始，酒壶停了下来，再次指向杨高。

众人便大声叫喊：“又是老高，喝。”仿佛老高很所有人有仇一般。

一连三次，都是杨高。杨高怒了，他一把抓住酒壶，砸向地面道：“妈的，这酒壶有问题。”

然后杨高从地面之上捡起另外一个酒壶，道：“用这个，老子转。”

随着杨高松开酒壶，酒壶开始转动。这一次，酒壶停下来，壶口对着北楼。老高无比振奋地一甩拳头，道：“好，妈的，总算报仇了。喝。”

“喝，我喝。”看着老高泄愤的模样，北楼心中好笑。

“转，转，转，妈的，怎么又是我……”

“转转转，别停别停，别停啊。靠，就不会再转动一下……”

“酒壶乖，不要停不要停，再转一点点。哦也，太好了，不是我，不是我啊，哈哈……”

“喝，喝……”

大家欢声笑语，一个个兴奋不已。沉浸在游戏之中。这这一刻，他们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年纪，忘记了身处何处，忘记了明日试炼的恐惧。

这一刻，只属于他们自己。

月光柔和，洒满了院子。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时辰，老高院子之内，酒力一般的老者已经醉了，趴在桌面之上。酒力好的，仍然继续，仿佛都想成为最后站着的那一个，看着所有人倒在自己面前。那才叫一个爽。

翡翠玉宫，清幽之地。

北楼站立在翡翠玉宫之前，感觉到一股令人畏惧的寒气从翡翠玉宫之内传来。也许，那些老者和自己一样，每每行走到这里，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深深地吸口气，然后一脸沉重地朝翡翠玉宫内走去。

修行到最后，成为了顶尖强者。却沦为他人的试炼品。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