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先前还想着凭着重创刘秀的“功绩”,跟刘玄议和的王朗,吓得激灵灵打两个冷战,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迁都?往哪迁!”根本不愿意等他做出决定,光禄大夫荣源已经大声反驳,“又不是乞丐,拎着个打狗棍子就能走!”
“不走,就得全死在这里!” 太常卿甄柯迅速扭头,冲着荣源张牙舞爪,“刘秀这次使了障眼法,神不知,鬼不觉,把麾下几个凶神全都带到了城外。眼下瓮城又已经易手,我军根本没办法抵抗!”
“谢躬,我等可以派人去找谢躬。他既然暗中指使我军去对付刘秀,这会儿理应替给我等一条活路!” 光禄大夫荣源想都不想,迅速给出一个全新的选择。
“谢躬的命令,刘秀会听?!” 太常卿甄柯撇了撇嘴,大声冷笑,“他先前打的注意,不过是让咱们跟刘秀鹬蚌相争。如今咱们失去了利用价值,他杀人灭口都嫌来不及,岂肯冒险为我等出头!”
“那你说往哪迁,往哪迁刘秀才能不追?” 禄大夫荣源说他不过,哑着嗓子质疑。
”太行山,退进山里去。那么多寨子,哪里不能作为都城安身?我就不信,刘秀敢弃身后不顾,对咱们紧追不舍!”
“这……” 众文武先是一喜,随即全都满脸苍凉。
迁到山里,那还叫什么迁都?根本就是重新去落草为寇。早知道会这样,大伙当初何必为了王朗许下的官职,带领弟兄们下山?而现在,从大将军,大司马,又变成了大当家,大寨主,让人心中如何不沮丧?
正愤懑间,忽然听一人破口大骂,“放屁,你们这群鼠目寸光之辈,全都是在放屁!去太行山中,你们吃什么,喝什么?!莫非全都去吸风饮露?就算你们有本事靠喝西北风活着,又拿什么收拢麾下的弟兄?”
骂罢,又迅速转过头,朝着六神无主的王朗躬身施礼,“父皇,儿臣以为,凡言向谢躬求救,皆应问斩!谢躬这次来河北,便是为了灭我大汉。父皇先前同他合作,不啻与虎谋皮!如今大错既成,邯郸不保,再去找他帮忙,则等同于主动求死!”
”嗯,也对!” 王郎听自家儿子说的响亮,眼睛中立刻涌起了希望的光芒,“皇儿,莫非你有办法退敌?”
“没有!” 王朗的儿子王辙毫不犹豫地摇头,“但是,儿臣却以为,与其去投靠谢躬,不如现在降了刘秀。他虽然已经杀进了邯郸,可他与父皇您并无私仇。只要父皇肯放下身架求他,按照他以前的性子,未必会将咱们赶尽杀绝!”
“这……”王昌眼前,立刻又出现了当年在太行七十二拐时的情景。当时自己和两个儿子,也是末路穷途,但是,刘秀却以德报怨,放了自己和两个儿子,主动将官盐分了一部分给自己,这让自己有了重新崛起的可能!
可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当初刘秀肯放过自己,是因为自己和他有着共同的敌人,大新朝皇帝王莽。而现在,王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自己和他,却在争夺同一座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