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快带璋儿和兴儿走,快走……” 刘秀的大嫂,紧跟着冲上前,焦急地向他吩咐。
“想走?晚了!”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隔空传来,紧跟着,大批的兵卒蜂拥而至,将刘秀和刘縯家小团团包围。
“刘秀,你有种,竟敢独自回来!”为首的虬髯大汉尚不知刚才在皇宫中发生的事情,骑在马上仰天狂笑,“说吧,你是想束手就擒,还是想负隅顽抗?”
“你是李秩的走狗?”刘秀依稀记得见过此人,却想不出他的名字。
“你记性倒不错,爷爷想当年……”
虬髯大汉正要吹嘘下去,忽觉眼前一花,刘秀已经窜到他跟前。单手握住其脚踝,奋力一扯,如扯死猪般,将虬髯大汉扯到了半空当中。
“咴——!”
“轰——!”
战马悲鸣着逃走,虬髯大汉落下,跟先前的校尉,做了一对滚地葫芦。
“抓住反贼刘秀!”周围士卒看到这一幕,纷纷作势要冲上前,替大汉报仇。邓奉、马三娘和贾复等人,正愁没理由出手,立刻冷笑着转身迎战,顷刻间,将这伙人杀得哭爹喊娘。
“刘秀,本官是奉了陛下的御旨前来抄家,你敢抗旨不尊?” 一名将领打扮的家伙,策马冲到,甩着手上亮黄色的绢布,大喝叫嚣。”
“那又怎样?!”刘秀见此人自己找死,立刻策马迎了上去。那将领被吓了一大跳,拨转坐骑,果断逃命。还没等逃出二十步远,有个身着黑衣的明朗女子,策马如飞而至,抬手就是一鞭,“啪——”,将其抽了个满脸开花。
“你敢辱我?你辱我就是羞辱陛下!” 那将领好歹也上过战场,岂肯受一个女子的欺压,立刻扯开嗓子,大声威胁。
“啪!”黑衣女子毫不犹豫地再度挥鞭,抽烂了他另外一半面孔。然后继续追着他,狂抽不止。
“啊,啊,啊,你,你敢……” 那将领开始还不停地搬出刘玄的圣旨来做威胁,转眼间,就被抽得满脸是血,双手抱着脑袋,落荒而逃。
“小妹!穷寇莫追!” 刘秀靠近黑衣女子,抬手拉住了此人的战马缰绳。
“三哥!” 黑衣女子丢下马鞭,痛哭失声。“你怎么才回来,怎么才回来啊?你……”
“小妹!” 刘秀心中,宛若刀割。却只能咬牙忍泪,低声回应,“三哥,三哥太傻,只,只想着早日打进长安。没,没想到后面捅过来的黑刀。”
“伯姬,不要怪三叔。他,他早就劝过你大哥。你大哥,你大哥却不肯听!” 刘秀的大嫂哭着走上前,拉住黑衣女子的胳膊,大声辩解。
来的黑衣女子,正是刘家小妹伯姬。早在数月之前,就嫁给了李秩的堂弟李通,成了李家媳妇。只见她,身穿一身黑色的孝服,两只眼睛,也哭成了烂桃。翻身先跳下马背,然后一手拉住一个侄儿,踉跄着走向院内,“大嫂,三哥,咱们回家,咱们回家。次元也来了,他说,只要他有三寸气在,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大哥被人冤枉!”
“次元?”刘秀楞了楞,眼泪戛然而止。
李通仪表堂堂,学识渊博,深受刘玄喜欢和信赖。故而上次返回宛城之后,他就被留在朝中,没有再跟着刘秀前往昆阳。所以,刘秀潜意识里,一直认为李通和李秩,已经狼狈为奸。却没想到,李秩居然不避嫌疑,主动要替大哥喊冤。
“刚才弟兄们闹事,也是次元暗中鼓动。见你平安从皇宫出来,就赶紧散了,免得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忌惮你影响力太大!” 刘伯姬低下头,用很小的声音快速补充。
“啊?” 刘秀又楞了楞,这才明白,为何在自己最需要时刻,哥哥的旧部,来得如此及时。而当自己转危为安,那些人又不经任何劝说,就迅速偃旗息鼓,。
“我来时,次元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刘伯姬迅速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声音压得更低,“刘玄多疑,谢躬朱鲔奸诈,与他们为伴,一切当反其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