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禹今年才十二岁,虽然人小鬼大,但心理素质却远不如其他人成熟。设计坑人被目标抓了个现行,顿时窘得面红耳赤。
刘秀见状,突然好像弄明白了姓苏的为何今天对自己如此恭敬。苦笑着摇摇头,大声喝斥:“行了,别装孙子了!许你昨天带着那么多人打他,就不许他报复回来?!”
“我,我,我认打,认打还不行么?”绿帽师兄苏著又被吓了一哆嗦,咧着嘴,苦苦哀求。“师兄,师弟,我认打,你们怎么打,我都不还手就是。求求你,求你放过一条生路!放我一条生路吧!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们的大恩!”
“行了,刘某虽然恨你,却也不屑拿你去顶缸!”刘秀最看不起这种赖皮狗,摆了摆手,低声许诺。“但是,你也必须说清楚,到底是谁指使你害我?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一句话,他是故意咬着牙说的。并且还努力装出一幅凶神恶煞模样。那绿帽师兄苏著闻听,居然第四次打了个哆嗦。然后用力擦了把眼泪,止住悲声,带着几分诧异追问:“师兄,师兄真的不知道是谁指使我害你?那,那昨夜百雀楼的大火……”
“大火?大火关我何事?我昨天前半夜在静安楼读书,才会被王主事抓了差,去帮他查找背地里胡乱跟皇上攀亲戚者。哪有功夫离开太学?更甭提跑到百雀楼去放火!”刘秀终于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刚才与苏著说到两岔去了,懊恼不迭。
“那,那魏公子和他手下弟兄,也不是师兄杀的?”苏著也终于明白,自己好像白白担惊受怕了一场,带着几分迟疑,继续喃喃追问。
“我赤手空拳,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么多人?你把我当什么了,再世聂政么?”刘秀的心脏猛地一沉,表面上,却继续装作满脸茫然。
“呼——”苏著长出一口冷气,跌坐于地,失神地摇头,“那,那是谁,杀,杀了魏公子?二十几个随从,个个都是练家子,结果被人一口气杀了个干净,连求救声都没来及的发出。脑袋也全挂在了街边大树上。尸体,尸体与百雀楼一道,烧得连块囫囵骨头都不剩?!”
“你问我,我去问谁?”刘秀摇摇头,糊涂依旧写了满脸。心里头却愈发坚信,能杀光魏公子及其爪牙而不惊动周围邻居者,必然是自家大哥、姐夫和马三娘两方之一。
正为三人如何平安脱身而忧心忡忡之时,却看到邓禹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苏著的脖领子,“这回,口供和人证俱在,看你怎么翻盘?师兄,且莫在给他机会继续害你,把他交给王主事,治他乱攀皇亲,治他大不敬之罪!让他也知道,什么叫做恶有恶报,天道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