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则现在应该是惊弓之鸟,封况一死,郑寒又死,居小易再逃,他肯定慌乱了,我猜他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可能要拿郑令东开刀来破局了。”齐昂洋继续问道,“万一郑令东被灭口了,进取学院的事情,不就到郑令东一死为止了?”
在来黄梁之前,齐昂洋对黄梁的局势也算有过研究,对于关允和郑天则之间的恩怨,心里也有数。而在来黄梁之后,对黄梁局势的症结点进取学院的问题,齐昂洋也有了亲身感受。现在的齐昂洋,以从未有过的热情投入到黄梁局势的风浪之中。
“郑令东现在对郑天则还不死心,只有等郑天则对他下了最后通牒,他才会死心塌地地逃命……”关允转动手中的酒杯,气定神闲地说道,“不逼得郑天则对郑令东下必杀令,郑令东不会反戈一击。”
齐昂洋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微微一笑:“道理是这样的道理,但万一郑令东真被郑天则灭口了,不就是坏事了?你有把握能让郑令东逃脱郑天则的必杀令?”
“有。”关允自信满满地说道,“蒋书记会看到郑令东的重要性,崔书记也会,郭局长和崔局长更会。所以,郑令东如果真被郑天则灭口了,不是郭局长和崔局长的失误,而是许多人的失误。同时让这么多人失误,我想郑天则还没有这个本事。”
“哈哈,说得好,当干一杯。”齐昂洋大笑,一笑关允见微知著的本事确实一流,二笑他来黄梁的最大收获就是结识了关允。到现在,他越来越庆幸和关允为友了,不由心情大好:“一醉方休。”
“干!”关允也很开心。应该说,他来黄梁之前就做好了事事被动的心理准备,也确实,从一进市委大门时的墨水袭击到初次和郑天则的较量,步步紧逼,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照此下去,他有可能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无法站稳脚跟并且还手,但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料到齐昂洋横空出世?
必须要说,认识齐昂洋,是关允在黄梁的重大转折点,或者说是一系列事件的转折点,而最关键的转折点就是昨夜一夜。
又几杯酒下肚,齐昂洋有了三分醉意:“痛快,一枪干掉封况,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没有这么快意恩仇过。”
齐昂洋此话一出口,房间内的几人,包括关允在内,不管是刘宝家、雷镔力还是陈乔,都脸色微微一变。昨晚的事情是绝密,几人早就有言在先,谁也不许提起,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不想齐昂洋酒后失言,自己提了出来。
关允笑着摇了摇头:“封况是谁?齐兄你喝醉了,我们都没有见过封况。”
“对,对,是没见过。”齐昂洋哈哈一笑,眨了眨眼睛,哂然一笑,“还以为事情会紧张一段时间,会有人严密调查,没想到,雷声大雨点小……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似乎有人在背后帮别人。别的不说,郑寒突然死掉,就是天大的意外。你说,是谁干掉了郑寒?”
郑寒之死,也出乎关允的意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不管是谁杀死了郑寒,对他和齐昂洋的处境都是莫大的帮助。当然,郑寒之死一开始只让关允猜测郑天则的势力内部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但等他听到从市局传来的风声,说是有传闻说郑寒是枪杀封况的凶手时,他怦然心惊,意识到郑天则的势力内部不仅仅是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而且还有了分裂的迹象!
很明显,放出郑寒枪杀封况的风声,是为了掩护真正枪杀封况的人,不管这人是谁,他的所作所为让关允无比心惊!
此人很聪明地利用枪杀封况的手枪是郑寒的佩枪的事实,将枪杀封况一事推到了郑寒身上,而且还以杀死了郑寒来灭口,手法不可谓不高明,手段不可谓不狠绝。
“我也说不好是谁黑了郑寒,不过郑寒一死,封况的案子就更加扑朔迷离了,是好事。”关允饶有兴趣地看向了齐昂洋,“齐兄,说句实话,在背后黑郑寒的人,要抹平封况的案子,是不是冲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