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郑天则一下又惊得跳了起来,“怎么会是调查冷岳?不是说冷岳在京城有后台,他下一步不是要调回京城?冷岳在黄梁一向低调,他身上好像没什么事……”
“有事没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省里说了算。为什么要调查冷岳,我也不清楚。”呼延傲博又关了窗户。北方的冬天,冷暖两重天,窗外天寒地冻,室内春意融融,多开一会儿窗户,室温就急剧下降,但也有好处,冷风会让人清醒。
郑天则想了一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呼延市长又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这事,还得感谢白沙同志。”呼延傲博说道,“白沙的同学是省纪委的副书记,白沙和他通话的时候,他无意中说漏了一句,白沙政治敏感性高,就追问了下去,终于还是让他问出了一点口风。我就赶紧和省里通了话,省里见瞒不住了,就简单向我解释了几句……”
原来如此,郑天则长出了一口气,呼延傲博没有失势就好,管调查组在调查谁,只要不是调查呼延傲博和他就好,但问题是……呼延市长怎么两次强调是出了大事,郑天则又说:“既然是调查冷岳,就不算是什么大事了。”
“调查冷岳确实不是大事,但事情瞒过了所有人,只有蒋雪松一人知道,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呼延傲博皱起眉头,微秃的头顶上面似乎毛发又疏落了几分,“既然有调查冷岳可以瞒过所有人的第一次,那么下次不管再调查谁,也会出现和这一次一样除了蒋雪松之外谁都不知道的情形。天则,换个思路想一想,这个口子一开,等于是蒋雪松手握了一把尚方宝剑,我们都要时刻提防被他背后一枪挑落马下。”
郑天则心中一阵惊慌。确实,换位思索一下,如果这一次调查的不是冷岳而是他,他岂不是要死到临头才知道是谁在背后开了冷枪?而且从调查组瞒过呼延傲博也可以看出省委风向的变化,似乎呼延傲博的后台对他的支持力度不如以前大了,从这个角度来说,还真是天大的事。
“天则,调查组的事情为我们敲响了警钟,提醒我们,以后要改变思路了。”呼延傲博仿佛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下一步,尽快抹平进取学院的事情,集中精力做好开发区的文章。”
郑天则明白了,呼延傲博是要丢车保帅了。如果说进取学院的事情是暗斗,那么开发区的较量就是明争,由暗斗转到明争,这么说,呼延市长要转变思路,要在开发区的问题上和蒋雪松摊牌了?
问题是,呼延市长想在进取学院的问题上让他做出多大的让步?如果动了他的根基,他绝对不会答应,他也有底线。
郑天则还不知道的是,他的根基,或者说他的全部班底,此时在赵王酒店的点将台,在关允和齐昂洋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神秘可言。
闯关点将
齐昂洋一把推开点将台的门,将房间内的情形尽收眼底。
房间内有五个人,四男一女,正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猛然见闯进一人,顿时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