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封况阴错阳差绑的苏墨虞并不是关允的什么人,甚至关允和苏墨虞连朋友都算不上,但苏墨虞却是齐昂洋的朋友。而且苏墨虞被绑也是因关允而起,他绝对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下苏墨虞。
对于黄汉,关允还算稍有了解,毕竟黄汉是官场中人,有些资料可以查到。但对于封况,关允不能说是一无所知,但手中只有关于封况有限的几句介绍罢了,略胜于无。
封况,男,四十二岁,现为黄梁宏伟进出口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关于黄梁宏伟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详细资料不多,主要也是关允来市委的时间太短,没时间查个清楚。而且他也明白,就算他想查清楚也很难,阻力太大。
但宏伟进出口贸易公司实力之雄厚,在黄梁首屈一指,圈内流传的共识是,封况是黄梁首富!
一家近似空壳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居然造就了全市首富,确实让人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圈内几乎无人知道宏伟进出口贸易公司到底从事什么贸易,又做成过什么生意,身为总经理的封况每天闲来无事听曲喝茶,却富得流油,不知让多少埋头苦干的实干家不服。
“封况的钱,来路不正。”正当关允想得出神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齐昂洋说话了,“我查过封况的生意,他的公司就是空壳,根本就没有从事过任何进出口贸易,平常也没有什么业务往来,但每个月都有大笔进账。初步怀疑,不是洗黑钱,就是捞黑钱。”
关允和齐昂洋坐在宝马车的后座,前面也坐了两人,应该就是齐昂洋所说的保镖。一个叫陈楠,保镖兼司机,一个叫陈乔,二人一看就是亲兄弟,长得有六分相似,沉稳有力,面目冷峻,眼神冷寒,估计是特种兵出身。
齐昂洋的汽车是一辆宝马,黑色的宝马在夜色中如一头愤怒的野兽,划过浓重的夜色,如一道闪电一般,切开浓得如墨一样的黑暗,奋勇向前。
“黄梁地方不算大,经济不算发达,就算涉黑,能捞多少钱?”关允不解地问。
如果说冷枫算是关允的官场领路人,那么认识齐昂洋,就是关允另一扇大门的开启。齐昂洋算是关允在商场的引路人,商场上的许多欺诈手法和尔虞我诈,都由齐昂洋为关允开导。
“正常情况下的商业模式,利润都有限,要交税,要付出庞大的人力开支,等等,最终的纯利润比预期少很多。但涉黑就不一样了,不说别的,就是一个保护费,只需要派出几个手下,每个商户一个月收上几百块,一万个商户一个月就是几百万。最主要的是,除了人力成本,几乎没有任何别的开支!”齐昂洋一拍关允的肩膀,“我对比了一下,我的集团公司雇用一千人创造的利润,还不如封况手下五十个打手收取的保护费多……”
关允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怪不得黑社会都是亡命之徒,原来利润这么惊人,不对,说是利润都高抬他们了,应该称之为黑钱更贴切。
“在经济领域,我要向齐哥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关允谦虚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足,“以后还请齐哥不吝指教。”
“在官场中的借力借势的手段,我要向你学习的地方也不少,关允,以后我们优势互补,携手共进。”齐昂洋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出一丝坚毅的光芒。
“好!”关允握紧了拳头,抬头一看,八里屯已经在望了,心中一动,“先停下来,我们悄悄过去,以免打草惊蛇。”
宝马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路边,关允几人刚一下车,刘宝家和雷镔力也赶到了。
刘宝家和雷镔力开了一辆面包,破旧的面包车几乎快散架了,但越是破烂,越不引人注意。更让关允欣慰的是,刘宝家和雷镔力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身又破又脏的军大衣,还戴了一顶厚厚的帽子,整个人围在厚实的包裹之内,根本看不清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