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检查的时候,他会通知我,然后就不再通知别人了。
跟领导握了下手,这人在我手背上摸了摸,摸得我一阵汗毛发抖,算了忍忍。
陈飞扬到底还是给我打电话了,我问他在哪儿,他说跟朋友在外地,弄点东西。我问弄什么,他说等定下来告诉我。
这小子现在已经学会有事情瞒着我了,能沉住气了,很好很好。
我告诉他周末我会回家,他说好,说让我照顾好身体,不要太辛苦等等,然后我们挂了电话。
每次和陈飞扬打完电话,我心里都会微微地叹一口气。
说到底,我跟陈飞扬是没有深仇大恨的,尽管他糊里糊涂招惹小音这事儿让我很生气。我明显感觉到,我们俩要过不下去了,自己心里也会跟着遗憾,因为从我开始嫁给他的时候,我真的不希望走到今天这一步。
要是没有走到这一步,要是一切按照最开始设想的,往好的方向发展,那多好。
看一眼对面王昭阳亮着灯的窗户,我也并没有信心。会么,如果我和陈飞扬彻底分手以后,我们就会在一起么?为什么我这么没信心。
也许是被所谓的世事无常打击的,不敢对任何事情抱有太大的希望了。
没两天那人就给我打电话,可以开始准备了。我才不准备呢,这事儿应该小学主任干,我谁也不打算告诉。
这边我在学校里放起了烟雾弹,说有一个拥有在编资格的老师,病休一年了,现在应该是有辞职的打算。
我们学校确实有这么个老师,但是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她本人,她确实病休一年了。在编资格老师辞职,必然会空缺出一个在编资格名额,很多人想要,这东西先到先得。
我和美术老师在办公室里聊,小音装作不在意在旁边听。我们聊的很生动,美术老师说,“她要真辞了,当初弄编制的钱,不就打水漂了。”
我说:“听xx老师说,人家病休做生意,跟对象俩一年好几十万呢,还在乎那点钱,早不干了,了个心思,要不还总得往这边跑。”
美术老师点头,“哎哟,咱是没人家那个命哟。”
我笑,“咱也挺好的,五金保险,寒暑假的,反正我是知足了。”
美术老师,“年轻人知足是好事儿。”
那边小音的脸色变了变,在饮水机接了杯水,偎过来打听,“你们说谁要辞职啊?”
美术老师不待见小音,收了下目光,“没谁。”
我在学校老师之间,人缘还可以,伪装得不错,谁也没看出来我是个爱挑事儿的主,而且我大方,跟人相处的时候舍得花小钱请客,经常拎着零食去办公室串门,烟雾弹放得整个小学都知道。
学校女老师偏多,八卦传来传去,也就说不清到底是从谁的嘴巴里露出来的消息了。
这天上午,教育局的人再次给我打电话确认,说下午要带人来检查,我笑眯眯地感激他的通知。
食堂吃午饭,又开始讲烟雾弹的事,我跟一个老师说,“今天看xxx去校长办公室了,估计就是预定编制名额去了。”
那老师点头,“对对,我也看见了。”
女人很奇怪,你说什么她就跟着想什么,一件空穴来风的事情,越说越真。这话是说给邻桌小音听的。
据我所知,小音今天下午只有一节课。
我们在这边说话刺激,还是什么先到先得之类的,又说辞职这事儿肯定得通过主任,巴拉巴拉。
下午我跟别的副科老师换了一节课,就在办公室盯着小音,看她发了条短信,收到回信以后,收拾东西离开学校。
我当然得跟着,谢婷婷已经在附近等着我,小音还是进了那家宾馆,我不能跟进去,会被发现,谢婷婷跟进去了,把开的哪间房什么的,都打听清楚了。
往学校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下,主任脱岗了。
我们俩坐在宾馆的大堂,谢婷婷给主任家的座机打电话,我也打听好了,小学主任的老婆没活干,在家带孩子的。
“您好,这里是xx宾馆。”谢婷婷用特标准的电话推销员的语气打着电话。
那边说了点什么,谢婷婷继续说,“您前段时间在我们宾馆办理的会员卡,近期消费额满,公司推出积分返利活动,请您持会员卡过来办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