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傻瓜。”如此宠溺,哎呀呀。
我一个混电视台录节目的,自认演员什么的见过不少,所谓影帝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却忘了高手在民间这句俗话,真正的影帝不需要登台表演展示自己,他们深藏不露,生活才是最佳的舞台。
到了北京,我匆忙回电视台,先把衣服还上,然后化妆去录节目。
电视台要开一档新的娱乐节目,现在想从台里提拔个女生去做助理主持,当然是嘴皮子耍得越溜越好。
这是个转正主持人的机会,我当然不想放过,并且我自认,嘴皮子耍的还可以。把我放在这节目做花瓶,我经常觉得挺憋得黄。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花瓶组之间的关系就不大和谐,大家都在想办法推销自己,我也请制作人吃过饭,甚至主动向台账递过推荐信。
节目还在筹备,人选暂时没有定下来。
上次我回去的时候,给吴玉清留了一笔钱,一共一万五,够还她欠债的一半。我自己手里怎么着得先留着点。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打电话回去问吴玉清把钱还给人家没有。
吴玉清冷冷淡淡,“给了,第二天就给了。”
我不想跟她吵什么,和和气气说,“剩下的年底我给你带回去,你别有压力,注意点身体。”
因为我现在感觉自己生活幸福,所以我对吴玉清一点怨恨也没有,甚至愿意主动点去和她拉进下关系。只是我们俩之间的窗户纸太厚了,真跟亲母女那样似得不可能。
吴玉清沉默了片刻,问我:“那天来那个人,是不是你那个老师?”
我也沉默了下,“是。”
吴玉清又沉默了下,“你们两个现在什么关系?”
“他是我男朋友。”我不打算隐瞒。
吴玉清说了句人话,“那老师人蛮好,就是人比你大,你要想清楚,别被骗了。”
我:“他不是坏人。”
“我知道,你自己长心。”
挂了电话,我也没啥极端情绪,吴玉清这算是在关心我吧,我得往好的方面想。然后看到手机里有条短信,是陈飞扬发来的,“姐姐,我们这边要拆迁了,你知道么?”
我太知道了,我等它拆迁等了多少年了,拆迁了我就有一大笔钱拿了。但是拆迁这种事儿,经常雷声大雨点小,有些地方说拆就拆,有些地方嚷嚷十几年,还没变过。
我说:“那恭喜啊,你要搬家了。”
他说:“你不跟我一起搬么?”
我就笑了,“我跟你一起搬什么,我在北京。”
“那你就回来呗。”
“为什么啊?”
“因为我在这里,谢婷婷他们都在,你在外面呆着干什么呢,这里有那么多朋友。你回来还不是一样生活?”
其实是这么个道理,我回到老家那边,找工作也能养活自己,生活质量不会比北京差。当初我来北京是想闯一闯,如今闯了一年,只收获了爱情。我现在没什么想法,就是想过安定踏实的生活,在北京还是在老家,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我都不在乎。
但我觉得陈飞扬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没回他,过了一会儿陈飞扬发过来,“因为我喜欢你。”
我能感觉出来他喜欢我,但我没打算和他有发展,所以没回。他说:“你回我一下可以么?”
我发过去,“可以。”
“你答应我了?”
我真哭笑不得啊,我答应你毛线啊答应。这年头的人咋都这么擅长顺坡下驴呢。但我对陈飞扬印象不差,我说:“弟弟,姐姐年纪不小了,谢婷婷马上都要当妈了,姐姐也是要准备结婚的人了,就不陪你们这些小孩子玩儿了。再说我也有男朋友了。”
陈飞扬,“把你男朋友的地址告诉我。”
“干嘛。”
“我找他单挑。”
我笑了,想起王昭阳在游戏上跟和我说话的人单挑,这个男人说出“单挑”两个字的时候,怎么感觉这么可爱呢。
我说:“他打不过你。”
他说:“那怎么保护你?我可以。”
我不想跟他废话,问了个问题,“你到婚龄了没有?”
陈飞扬,“还差一年。”
我:“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