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拜天说,“这有什么,朋友么。”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大方啊,什么朋友,就是个坑你的。”
李拜天不爱听别人说自己朋友的坏话,我觉得他这孩子就是缺心眼儿,虽然那个孙鹏除了蹭吃蹭喝能吹牛逼以外,也没干过什么对不起李拜天的事。李拜天念孙鹏的好,是念个什么好呢,就是他刚来北京那年,不懂事,把自己爸妈招惹了,然后家里不给钱花了,孙鹏养了他一个星期。
就这么点好处,就给他收买了。真行。
李拜天不高兴了,不解地问,“我花点儿钱你着什么急啊?”
我说:“你怎么不知道心疼呢,你的钱不是你爸妈挣来的呀,给你钱也不是让你这么花的,养那帮什么朋友。”
李拜天更加不悦,“我花我爸妈钱关你什么事儿!”
我瞪他一眼,自己回了学校。
我跟李拜天就这么闹矛盾了,算是认识以来闹得最大的矛盾。我也知道不关我的事儿,也可能是我太不拿自己当外人,我看李拜天那帮朋友蹭他的,我就不高兴。我觉得那帮人跟狗一样的,明明是狗吧,还成天摆一副大哥的表情,什么玩意儿!
李拜天就是一傻逼!
我挺长一段时间不愿意搭理他的,李拜天也不来搭理我。但我还是该怎么过怎么过,我发现一个规律,每次只要李拜天长时间不联系我,我就会特别专注于学习,这几乎已经形成了模式。
所以他不打扰我,不见得是坏事。
但是他不打扰,还有别人会打扰。
我在跆拳道社团被学长追求了。刚开始也没有很明显的追,就是我训练的时候,他没事儿来指导指导,时间长就看出猫腻来了。
但我看出猫腻来的时候,我已经跟学长关系混的不错了。这个学长的外形我不喜欢,长的精瘦精瘦的,我喜欢李拜天那种有点小肌肉小线条的,说白了,还是喜欢李拜天。
所以并没有深入了解的必要。
但是学长自从跟我表白了以后,就越发地热情,每次社团活动,我走到哪他跟到哪。
有次北外和民大联谊比赛,李拜天这小子不知道来凑什么热闹,到会场去看我们斗殴了。
我现在练了一年,小有所成,对对花架子还行。可惜跟我切磋这个学姐,个子比我高,反正我吃了点小亏。
一场比赛打下来,我下去休息,走到坐在会场第一排的李拜天旁边,大大方方地坐下。因为我们俩太久没招呼过,所以这会儿说话不冷不热的。
我说:“哟,今天陪哪个小妞过来的?”
李拜天抬了下眉毛,“过来看你这个小妞啊,”顿了一下,“看你挨揍。”
我穿着道服,特凶悍的样子,对他扬了下小拳头,李拜天装好怕怕的模样,抬手挡自己的脸,郑重地说,“女王饶命。”
我才得意地又瞟了他一眼,认真去看别人过招。
李拜天坐旁边跟我扒瞎,“这玩意儿真打起来有用么,你练它干什么?”
李拜天不喜欢太暴力的女生,他喜欢能撒娇的,成天就嗲嗲地哄他花钱的,就那样的最能让他心里获得满足感了。
我说:“防身。”
他不屑地看我一眼,“就你?还用防身?少走夜路就行了,大白天看见你谁有想法啊。”
我又瞪他一眼,咬牙说:“防女人!”
我现在都没跟李拜天说过,要不是他招惹那什么刘舒雨,我能有这么暴力的爱好?不过他再没提过刘舒雨了,我觉得应该是已经分了,分了就是过去式,懒得提。
然后我面前伸过来一个矿泉水瓶子,顺着拿瓶子的手臂看上去,是我们的黑带学长。因为他喜欢我,所以我保持距离,摆摆手,“不用了学长我不渴。”
学长很执着地不把手臂收回去,我挺尴尬地,本打算伸手去接,李拜天忽然来一句,“这你养的狗啊,怎么不会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