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粼儿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她摇摇欲坠了,全部的钱都丢了,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金粼儿这几天是得罪了什么神仙,专门捡晦运往她身上扔?金粼儿沮丧地趴在桌子上,下巴抵着桌面,万分纠结。
怎么办?怎么办?
报官?可是谁能相信一个变通的百姓人家会有好几千金珠这么多?万一要是给金鲤惹上麻烦,影响了他的仕途,那可如何是好?
莫非是不义之财不可取,她金粼儿这一回的便宜有点贪大了,所以上天在故意惩罚她?可是惩罚她不要紧,可莫要连累金鲤啊。这原本第二年学费是不用操心的,金粼儿只想寻块小地儿,开个小小的医馆,为金鲤赚取一些在京城待下去的资本。可是,可是这不是在绝金粼的后路么!
太过分了!
金粼儿拍案而起,难道老天爷也不开开眼么,竟然这样捉弄她金粼儿!她不服!
可是不服,能怎么办呢?
金粼儿泄气地重新坐了下来,不服,又能如何?
浑浑噩噩地,金粼儿走出了客栈。她在一夜之间暴富,又在洗一个澡的工夫丢了她全部的钱。这简直太搞笑了。金粼儿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个笑话,大起和大落,她竟然在这短短的一个月之内遇上了两回。只可叹一次比一次惨,这次,她可是连“怜心”那样可以傍身去卖的物什都没了。
她金粼儿一无所有了。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金粼儿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灰暗的。
“姐?”刚从书苑报道回来的金鲤瞧见金粼儿像缕魂儿似的从自己的身边飘走,不觉唬了一跳,急忙追过来拉金粼儿,“你没事吧姐?”
“没事。”金粼儿的目光只在金鲤的脸上打了个转儿,便飘走了,她似乎是被自己的目光带着,飘飘乎乎地朝前走去。
“姐,你可不要吓我,你没事吧?”金鲤吓坏了,急忙跟在后面对金粼儿说。
金粼儿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这次的打击太给力了,她已经被打了个落花流水,浑身湿透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了视线,像是一记春雷“轰”的一声在金粼儿的脑袋上方炸响。竟然,将金粼儿一下子震得清醒了过来。
藏兰!
这鸟人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
“藏兰!”金粼儿大吼一声,却把个金鲤唬了一跳。
那个魁梧的人影顿了一顿,微微地侧了侧头,露了个侧脸给金粼儿,紧接着便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你给我站住!”金粼儿的勇气和力气全部回来了,她充分发挥了金家女子们特有的暴走潜质,拎起裙摆大步朝着藏兰追过去。藏兰这厮,但见他身形稳重,步履沉着,并没有逃跑的迹象,却让金粼儿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从最开始的暴走转向疾走,再到快跑,金粼儿感觉到自己的肺都快要炸了。
可怜的是金粼儿身后的金鲤,瞧着自己的姐姐先是失魂落魄地漂浮,紧接着又像受了刺激似的暴走,再后来又大呼小叫地狂奔,把他唬得一颗心提得老高,跟在金粼儿的身后大步奔跑。
这三个人,一前一后再一后地展开了一场追逐游戏。
然而金鲤追着追着,却于人群之中不见了金粼儿的身影。
“姐!”金鲤的脸色变了,神色也慌张了起来。他最爱心的姐姐,丢了?
侥幸的是,金粼儿并没有丢,她只是跟在藏兰的身后,在京城的小巷里七转八转的,来到了一个异常华丽的宅坻前面。
石雕的狮子威武地守在朱红色的大门外,金粼儿抬起头,瞧见了那门上悬挂着的一块烫金字儿的大匾:“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