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的人,才比较容易快乐。”金媚儿重重地点了下头,然后朝着镜子绽放出一抹笑容,妩媚至极。
狐狸精,自恋狂。
金粼儿转过头去,继续收拾金鲤的行襄了。
家里的金珠做为盘缠,要带走大半。其他的被金粼儿包成小包,放在了内室床角的一个小小暗格里。那支陈达送给金粼儿的“青兰坊”的头钗,金粼儿思量再三,还是装进了金鲤李行深处,不为别的,万一遇上个贪财喜物的考官,或许这个金钗还能帮助他们周济一二。将这一切都收拾妥当了,金粼儿方才又到正堂,与金媚儿多加嘱咐了几番。因为那次大疱脸的事情,金媚儿已然被房老员外轰了出来。而那房老员外已然老境颓唐,一日不如一日了。听说连家人都认不清了,糊涂得三天两头地玩失踪。房家的正室早已然知道这房老员外的时日不多了,哪里会愿意让这金媚儿回到房家分一份财产?所以早就趁着那房老员外犯糊涂的劲儿,起草了一份休书,遣人送到了金家。
一纸休书,让金媚儿苦笑了半晌。然而自己选择的路必然是要自己负责的,怪只怪她金媚儿当初太年幼,想法太简单。如果当年的她拥有现在的这般心智,那么金媚儿一定会选一个既英俊又有钱的男人嫁掉,而不是这个才没几年就老得忘了自己是谁的老家伙。
既然不能回到房家,金媚儿也乐得待在自己的家里。金粼儿好歹已然把金家置办得井井有条,富裕无比,一日比一日更加有干劲儿的秀儿也把自己照顾得十分的舒坦。这样的日子,可比在房家受那正室的压迫要快乐得多得多了。
这个大姐金媚儿行事虽然不靠谱儿,但是至少是自家人,将家交给她,总好过秀儿一个人在家好些。
晚些时候金鲤回来,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了顿丰盛的晚餐,便早早的睡了。第二天一早,金粼儿与金鲤便早早地出发向荷乡了。
一路上赶路的书生很多,所以不免路上均是有种拥挤的熙攘感。金粼儿与金鲤共乘一个马车,金粼儿欣喜地挑起车帘瞧着外面的热闹景象。
“哇,鲤儿,你瞧,你瞧,那儿居然有个八十岁的老爷爷。哈,他怎么比三重桥上卖字画儿的陈老爷子还老啊!”金粼儿指着不远处一个头发花白,走路颤颤巍巍的老爷子笑道,“你说这样的老爷子,进了考场会不会晕在里面啊?”
“咦,还有这个,你看,他还是个斗鸡眼儿呢。哈哈,鲤儿,你说他考试的时候会不会把考题都答重了啊?”金粼儿哈哈大笑,“这些人太逗了啊,难道是残联大聚会吗?”
“姐,你就别去管那些人了。”金鲤就算是再淡定,也无法容忍金粼儿这般的叫嚣,便拉过金粼儿的手,放下了轿帘。放下了轿帘,马车里便一片的暗淡,金鲤低下头来,瞧着金粼儿那双烁烁生辉的眼眸,心里突然间感觉到一阵轻轻的悸动。
那明亮的眼睛呵,如此清澄,如此令人心动。这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的时候常常都是充满了爱怜和疼惜,还有着倾慕与眷恋。金鲤感觉到自己正被一种陌生的情愫折磨着,让他不知如何应对。然而这情愫太过激烈,撞击着他的心,让他突然想做出点出格的事情,比如……
金鲤一点点凑近金粼儿,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让金鲤一阵迷醉。
“咕噜……”金粼儿的肚子突然间发出一阵不解风情的叫声,让金鲤的身形攸地顿在了那里。
“饿了。”金粼儿没心没肺地说道,她的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道,“早上吃得太早,这会子饿得不行了。”
“那我们,先找个地方去吃饭吧。”金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了心神说道。
“好。”金粼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