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
一声凄厉地尖叫声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响彻金家的小院儿。
“秀儿,你见鬼了?”低低沉沉的声音,却分明带着童音的悦耳,自书房走出来一个少年。唇红齿白,眉目清秀异常,青色的衫子,玉色的腰带,翩翩然然婉若天人,把个站在他对面身披黑色披风的女子耀得一阵头晕目眩。
“鲤儿,你竟出落得如此祸国殃民了么?”一脸大疱金媚儿无力地叹息。
“大姐,难道你素来只偷我学费,却是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的么?”那天生的妖孽胚子金鲤面色沉静地问道。
“这个……”金媚儿浑身一震,心底泛起了微微地寒意,竟是不知如何应对才是。她嫁入房家三载有余,那正室克扣她的零花钱,害得她没法子去败那些一见钟情的名贵首饰,和令人稀罕得要命的小衫罗裙。为了能把那些梦寐以求的东西都揽回家,金媚儿只能三番五次地回到家里翻金粼儿藏起来的钱去败家。这金粼儿总是气急败坏地找金媚儿讨钱,两姐妹经常过招,但这金鲤倒果真是……不曾经常见的……
“鲤儿,你大姐这回不是偷你学费来的。”金粼儿用略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瞧了金媚儿一眼,道,“她是用你的学费做投资,替你赚学费的。”
“哦?”金鲤挑了挑眉毛,这该死的神情简直与那金粼儿如出一辙,“那可要多谢大姐了。大姐进来坐?”
“谢谢啊。”金媚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便愤愤然地大步走进了屋子里。
“原来……是大小姐。”秀儿怔怔地嘀咕道,“吓我一跳,还真以为是鬼……”
“秀儿!”金媚儿暴跳如雷地回头怒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秀儿吐了吐舌头,便急忙弯下腰去捡那被自己摔碎的瓷盘了。
“真是老天爷的天儿,孩子的脸。”用过了晚饭,金粼儿端着一杯茶走到窗边,去瞧那下得正大的雨水。刚才还是好端端的大晴天儿,这会子却又轰隆隆地下起了这么大的雨,哗哗啦啦,似乎连地都要砸出个坑来。
“说起来,咱们一家人都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金媚儿吃得饱饱了,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上笑着说道。
这倒是的,金粼儿无声地点了点头。
五年前,母亲去世了,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金家,便面临着何人能够支撑得起家庭的决择。
那时候家里唯一一个男子汉金鲤才刚刚八岁,大姐金媚儿虽然狐媚工夫第一,在持家赚钱这方面却白痴得像个孩子,就只会手足无措的份儿。只有金粼儿一声不响地,独自挑起了这份重任。
五年了,除了替街坊四邻们看看头疼脑热的小病儿,开些简单的药方混点小钱,金粼儿便四处想尽方法赚钱,她的愿望只有一个,那便是把金家唯一的指望――金鲤培养成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少年,将来高中状元,光宗耀祖。
而今想起来,这五年的时光却好像是那么短暂,只一眨眼,便到了今天。
“有人吗!有人吗!”突然在正对着窗户偏门那里传来了阵阵的砸门之声,这果真是在砸门啊,这么大的雨天儿还能听得这样清楚,况且感觉那门都像是要被砸飞了一般,剧烈地震动无比。
“强盗!?”金粼儿与金媚儿异口同声地喊道。
月黑风高杀人夜……虽然没有月亮,但是天却够黑,这么一个黑漆漆下着雨的夜里,完全具备了发生恐怖事件的客观条件。
到底有什么人会这样用力地砸金家人的门?
姐弟三个警惕地对视,无声地用眼神交流着信息,最后两胜一负,金粼儿和金鲤全部将目光落在了金媚儿的身上。
“为什么是我!”金媚儿不满地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