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略,另外几个时辰前,有一位经略的故友给您留了封信。”
故友?
疑惑间,朱明忠从李少杰的手中接过信,展开信封看到信上的内容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确实是故友相邀。
第二天上午,一身便装的朱明忠,便来到如约来到了位于秦淮河畔的江南贡院,虽说江南贡院整体尚未完工,但是其正门部分却已经完工了,江南贡院有东西两道辕门。东辕门牌坊上写着“明经取士”四个大字,西辕门牌坊上写着“为国求贤”四个大字。
来到江南贡院之后,朱明忠颇感兴趣的游览着这个地方,此时的他瞧起来与寻常的士子并没有丝毫区别,只是目光更加坚毅罢了。不过与那些来此的士子不同,他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应故友之邀。
待于江南贡院走了一圈之后,朱明忠走到了秦淮河畔的凉亭,亭中有一个穿着淡青色儒袍,头戴方巾的士子正背对他站于亭中。
“可是儒士?”
听到他的话声,那站于亭中的士子回过头,笑看着朱明忠,那嫣然的笑容,让朱明忠笑道。
“见过柳贤弟。”
不是柳如是,还能是谁?
在南京,若是说故友,恐怕只有她一人了。
“我是该叫你朱将军呢?还是叫你朱经略?亦或是……”
“称我成仁既可,你我既是故友,又何需需此客气。”
柳如是嫣然一笑,并没有说话,而是步出了这凉亭。而朱明忠则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都没有主动说话,似乎两人并没有多少话说。
“成仁,当年你领兵离开江阴时,是否想过有朝一日,能够接连为国立下如此奇功?”
终于柳如是还是主动打破了沉默。
“我想过!”
在柳如是的面前,朱明忠并没有隐瞒他的想法,尽管家中的侍妾数人,但那些女子不过只是侍妾罢了,虽说眼前的她是他人之妻,可并不妨碍朱明忠视其为知己,虽然对其也曾有过渴望。
但在最初的迷恋之后,长久不见,那种迷恋反倒淡去了,现在,至多也就只剩下了对这世间奇女子的欣赏之情。
“哦?”
柳如是有些诧异的看了朱明忠一眼,这样的回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自投军那天起,我就知道,有一天,我必会驱逐鞑虏,不论其间多么曲折,付出多少代价,为我大明,为我中国,这鞑虏非得赶出中国不可,否则,他日我中国必将于其治下,陷入亡国灭种的境地!”
或许,在实力不济的时候,朱明忠曾不止一次的想过逃至海外,可即便是那般寻思,他所想的也是保全中华文化,所考虑的,不过是希望在迫不得已的情况汇报下,让真正的中华文明在海外得到延续。从而为一百年、两百年之后反攻作好准备。
台湾也好、菲律宾也罢,甚至澳大利亚,只在真正的未经鞑虏破坏的中华文明能够在海外得到延续,一百年、两百年之后,已经恢复元气的他们,势必会再次发起北伐,毕竟,对于中国人来说,千秋家国梦中,统一是他们不变的渴望。
在另一个历史中,历史没有给予中国机会,但那时朱明忠相信,即便是在失败的情况下,他也有能力保存些许实力,让国人在几十年,甚至两百年后,有能力向本土再次发起进攻。
到那时,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们的脚步。尽管到时候,他们或许会面对更多的问题。但北伐必定将会获得成功。
但是现在,朱明忠已经不需要再考虑这个问题了,即便是他仍然会考虑在台湾等地的拓殖,但这种拓殖却是带着需要性,比如台湾的硫磺、木材,甚至就连南京的重建,同样也需要台湾的木材。
但台湾并不是海外,在朱明忠的眼中,台湾从来都是中国的一部分,这是最起码的常识。
“你啊,别人是想的比做的多,而你,总是如此,如果想了,就会千方百计的去做!”
朱明忠的话,让柳如是感叹道。
“可能,也正因为如此,你才能成就这番他人所不敢想的功业吧!”
感叹间,柳如是又继续说道。
“其实,我这次约你出来,是有件事想要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