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略上来说,清河的重要性甚至远重于扬州,扬州是江南的门户,可是清河却是清军能否进攻江南的根本!
“可,士介,这清河自古即是漕运重镇,虽说城墙年久失修,可是外城繁华不下数十里,攻城非但有外城阻滞,守城之后漕运总督衙门领漕营不下五千人,若是想要攻打此城,除非放火焚城,否则断无攻城之可能……”
对于清河,朱明忠并不陌生,这些天他自然需要了解一下江北各城的情况。清河那么重要,又怎么可能会忽视?
将视线投向了郑侠如,脸上全是一副好奇之色,清河并不算是坚城,实际上,清河县城的城墙高不过只有一丈,但其城外繁华的外城,却是其守城方最大的屏障,除非放火焚毁外城,否则。只能沿几道主街攻城,如此自然就增加了攻城的难度。但是放火焚城,那烧的可都是自己的东西,非到迫不得已,是不会断然不会那么办的。
“军门,在下以为,……”
心底极为紧张的郑侠如知道,能不能得到军门的赏识,就看能不能说服其它人了。
“在下以为,清河漕丁皆不足为惧,其大都是前朝卫所兵出身,平时吓唬一下百姓、船夫尚可,若是行军打仗,只怕不出清河,漕丁自会散乱的,再则……”
话声稍微一顿,郑侠如道出了他最大的筹码。
“若是军门意进攻清河,在下可助大军夺城!”
助大军入清河!
这是郑侠如最大的筹码!离开扬州之前。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用清河作为他于此的晋身之道!
“哦!”
除了江阴之外,无论常州也好,南京也罢,都是“诈开”城门的朱明忠,自然倾向于用计夺城,而不是强攻,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他顿时便来了兴趣,于是微微弯腰问道。
“说说,怎么让助我夺城?”
“军门,这清河位于江北腹地,目下虽说扬州城门紧闭,可清河却依如往日一般,城门大开,在下行盐多年,于清河倒也有些关系,若是军门信得过在下,在下可以提前安排人手混入城中,待到军门攻城时,再与军门里应外合,如此清河自可轻下……”
郑侠如的建议,让朱明忠的眼前一亮,常州、南京的两次奇袭的成功,使得他很清楚,在这个时代夺城,要么强攻,要么诈城,对于他来说,相比于伤亡惨重的前者,他更倾向于后者。
甚至在南京的时候,他特意思考着如何功城,除非有数百重炮,否则强攻永远都是下策!
沉吟片刻,朱明忠打量郑侠如然后说道。
“士介,今日你来见朱某,是为免扬州遭以兵火,便以身犯险,想救民于水火,真是令人佩服啊!”
突然的称赞,让郑侠如连称不敢当,尽管军门还没回答他,但他又未尝不知,对方怕是已经心动了。
就在郑侠如连称不敢时,但朱明忠却突然敲打道。
“这次若是朱某能夺下清河,你郑士介便立下首功!可你要明白一点是……如何才能世代富贵,这几日,你便好好想想吧!”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郑侠如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心知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的他,看着军门又说到,
“军门如果要用兵清河,不妨令大军换上盐船,如此,就可沿大运河一路北上清河,而且不会为外人窥知……”
对于郑侠如的建议,朱明忠只是笑了笑,随后他便又询问了一些有关清河的事情,尤其是郑侠如口中于清河的那些关系,于这个时代的人不同。他绝不会小看商人的影响力,而且眼前的郑侠如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他还曾为官,甚至还组织过义军,这个人如果在漕丁之中没有关系,那才最叫人奇怪的事情。
不过最后,出乎朱明忠意料的是,郑侠如有联系的并不是想象中的漕兵官佐,而是另一群人,一群之前被忽视了的人。
不过,尽管如此在郑侠如提到那群人的时候,朱明忠的眉头微微一挑,看着他说道。
“这么说来这些人倒是也可以用,不过你确定这些人可靠吗?”
如果说相比与这个时代的人们,朱明忠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相信那么一句话“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对自己有帮助的力量。而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对其有丝毫轻视。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朱明忠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士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