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宋彪,涅兹纳莫夫中校很是恭敬的先行敬礼。
宋彪简单的回礼之后和涅兹纳莫夫握手,低声叮嘱道:“我这一次是为了私事而来,并无公事,你不用告诉别人。”
涅兹纳莫夫中校笑道:“我知道,如果是为了公事,我想也轮不到我来迎接?”
宋彪颇有趣味的和他相视一笑,随口问道:“最近怎么样啊,应该很轻松?”
涅兹纳莫夫中校确实是很轻松的笑了笑,道:“当然是不能和以前相比啦,总之是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呢,您呢,听说是很忙,我听朋友说米哈伊尔大公和库罗帕特金总司令官阁下都热衷于提议您担任东三省总督这样的职务,所以最近应该是特别的忙,我的将军阁下?”
宋彪脱下手套,在手里拍了拍,神情平淡的答道:“还好,反正是天天有事情要做,我最近正在筹办一所面向我们东北本地人的远东士官学校,急需大量优秀的教官。如果你觉得在这里实在是无所事事的话,不如去我那里,只要你同意,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调过去。”
涅兹纳莫夫中校笑道:“这倒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啊,请允许我考虑一段时间再回复您。”
宋彪点头同意。
他还是比较喜欢涅兹纳莫夫中校这个人的,那时候确实派了非常多的危险任务,涅兹纳莫夫中校也因此多次负伤。还好都不是重伤。不像玻尔维奇少校,一直没有受过伤,结果眼看辽阳就要守住了,最后时刻被一枚日军炮弹炸死了。
这是一个非常敏锐的军官,如果运气好一点,完全可以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绽放出非常璀璨的光芒,给苏联做战术理论的研究工作就有点明珠暗投了,白瞎了这样的军事天赋。
虽然不是同一个国家的军人,也不是同一个民族,甚至不是同一个种族。但在那种激烈的生死战争中积累的感情总是非常特殊的,哪怕以后两个人必须为不同的立场而战,军人的战友之情总是将会天长地久,永远值得纪念。
这一点只有他们军人自己能够体会和理解!
宋彪和涅兹纳莫夫中校就在月台上谈笑风生的聊了十几分钟。都是谈着两个人近期的情况,容星桥就远远的带着远东洋行的职员在那里观望着,因为有俄军将领和数百名的士兵在场,他也不敢靠前。
谈了片刻,涅兹纳莫夫中校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道:“中午还是在我那边吃饭,都是您的旧部,大家承蒙您的指导和关照,非常不易的赢得了战争之后的人生,很希望您能去一趟。哪怕只是吃一顿中饭也行。”
宋彪见时间才是清晨时分,这就去俄军驻营等着吃中饭,实在是有点浪费时间,可涅兹纳莫夫中校说的也对,那边都是西伯利亚第7步兵团的旧部,几乎每一个营长、连长都和宋彪相处过,宋彪甚至是逐一的指导和训练过。
他可以说是整个西伯利亚第7步兵团的总教官,这份感情来之不易。
宋彪只能是笑一声,和涅兹纳莫夫中校道:“那就去,反正我这一次要呆上好几天的时间。暂时也不急着这一个上午的时间。”
涅兹纳莫夫中校挺高兴的大笑一声,立刻就让几名中尉带队,牵了几辆俄式的马车将宋彪一行人都接走了,而容星桥只能悻悻地一路跟过去。
西伯利亚第7步兵团在这里的驻营区位于日后的劳动公园附近,营区面积很大。设施也很完善,但涅兹纳莫夫中校是直接将宋彪请到了附近的一家俄国饭店。其他的团部尉官们也都早就在这里等着。
宋彪相比这些人都要年轻一些,可他是总教官和前司令官的身份,又是俄国陆军准将,进了饭店的大厅,所有人都立正向他敬礼。
一眼看过去果然都是很熟悉的面孔,在祝家屯的时候,他就亲自指导过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个月的恶战打下来,下层的士兵和低级士官牺牲了23,这些上尉、中尉们也是枪林弹雨的闯过来,牺牲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