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于是,飓风成型了。
在短短的两三天之内,整个长安,都被飓风席卷。
很多人,甚至都还没有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
他们就不得不愕然面对,汹汹而来的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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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蓄奴有伤天和,儿子恳请父亲大人,削减奴婢,释放其中勤勉忠肯之人,以给其土地佃租,其必感恩戴德,为我家勤勉劳作而无有怨言!”一个年轻人,满脸正义的找到了正在书房之中读书的老爹,一见面就跪下来拜道:“如此,更可上合先王之路,而中与孔孟之道相近!”
“嗯?”正在读书的中年人闻言,吓了一大跳,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汝因何如此说?”
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儿子,素来聪慧,机敏,他甚至得怀疑,这是不是个傻蛋?
就听着那面前的年轻人慷慨激昂的宣讲着:“儿子闻说:上下相亲谓之仁,故仁者可以观其爱也,孔子曰: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春秋大义,以仁为本,而天下正义,莫过于爱人……”
“我家富贵已极,有十万石之积粟,有百万钱之积蓄,有千顷之田,有千人之奴……”
“夫物盛而衰,不如释放奴婢,以为佃农,养我家之清誉,而积君子之德……”
中年人听得一楞一楞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久久无语。
要不是确信,眼前这个人,与他的爱子确是一人,他真怀疑有人假冒自己的儿子来忽悠自己了。
释放奴婢?
开玩笑!
每一个奴婢都是移动的摇钱树。
一个壮年男奴,每年的衣食费用,最多不过三千五百钱。
但他可以为家族耕作六十到七十亩之地,岁得粟在一百二十石到一百四十石之间。
折算为钱,就是一万两千钱到一万四千钱之间。
平均每一个男奴至少净赚一万钱!
当下奴婢卖身的价格,官府平贾为三万左右。
换言之,一个男奴,三年就能回本。
剩下的全是净赚。
他家蓄奴四百余人,其中男奴两三百之多,就是这些人,日以继夜的劳作,使得家族财富日益增多。
现在,这个蠢儿子居然跑来劝自己释放奴婢?
疯了吧?
要不是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中年人真想将这个逆子吊起来,抽死丫的。
“吾儿……”中年人放下手里的书册,叹道:“汝到底是听了谁的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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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故事,在无数长安豪族家庭上演。
豪强们可以抵御和无视来自外界的压力,但他们对于来自内部的纷争,特别是来自下一代的质问和请求,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了。
而就在这时,一个消息传来。
关中大贾,超级富豪,大汉首富袁广国宣布,因其爱子所请,释放他家所蓄奴婢两百人,以积阴德。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整个长安震动。
太学生和年轻的‘正义之士’们更大受鼓舞,犹如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他们鼓噪和宣传废奴、限奴的动力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