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听了,哈哈一笑,道:“这些事情嫂嫂就不需要担心了,一切都有我!”
他从怀里取出那张暴胜之所送的田契,交给嫂嫂,道:“这是另一位同僚所赠的庄园田契,应该就在长水乡之中,嫂嫂改日带人去接收了吧……”
“至于其他诸生,毅自己会解决!”
他望着自己面前善良的嫂嫂与柔娘,深情的说道:“请嫂嫂相信毅,毅定会让嫂嫂与柔娘,不为任何事情烦忧!”
“嗯……”听到叔叔如此露骨而充满了炙热情绪的话,嫂嫂忽然有些慌乱,将张越递过来的田契收起来,就拉着赵柔娘,带着田李兄弟,指挥着他们,将这些黄金珠玉与绫罗绸缎,都搬进内宅之中。
心里面,却仿佛被蜜糖浸泡着一般,甜蜜而安宁。
张越望着嫂嫂的身影,指间还残留着方才对方接过田契时接触到的温热触感。
他的心中,也洋溢着温暖与幸福。
……………………………………
当天,整个甲亭,都处于持续的欢声笑语之中。
来自整个长水乡的乡绅与周围数个村亭的百姓,皆来甲亭赴宴。
人人吃的酒足饭饱,直到黄昏时分,才各自散去。
张越将三老们和乡绅们一路送到村口,恭拜着等待他们离去,才回到甲亭。
“田禾……”张越叫来自己的家臣,吩咐道:“去给我准备绢布,作为礼包,每家一匹,凡出猪、羊者额外加两匹,旧为我家相熟者再加一匹……”
“诺!”田禾领命而去。
没有多久,绢布就都被打包好了。
张越于是带着田李兄弟,捧着这些绢布,挨家挨户的去拜访甲亭的百姓。
每到一家,都是亲自鞠躬感谢,然后奉送上绢布,说:“承蒙叔父(伯父)往日关照,小子毅无以为谢,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而这家农户,自然是受宠若惊,连忙拜谢,让家人收下礼物,感恩不尽,在心里面对于张越的评价也提升了好几个等级,觉得这个同村的贵人,虽然幸贵,但却依然恭谨有礼,在乡邻面前不摆架子!
甲亭六十七户农户,张越一一登门拜谢。
走到王大一家的门口时,就见大门紧闭,家宅之中一片寂静。
张越这才想起,这家人全部都在执金吾衙门的监狱之中。
恐怕此生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可能再过几天,连这个宅子也会被官府没收,然后一户关中的无地百姓,可能会被选中,搬来此地居住,并分得一部分王大的土地。
而剩下的,则将作为公田。
但张越对于他们家没有半分同情。
因为,倘若他们得逞了。
惨的就是自己,自己的下场,甚至会比他们更惨!
尤其是嫂嫂和柔娘,将被自己牵连、连累。
“死有余辜!”张越冷然说着,就带着田李兄弟,绕开王大家。
这样一一拜谢下来,到了田常和李三家时,又是另外一副情况。
田常和李三,带着家里的妻子,早就门口等候,见了张越千恩万谢,他们家的赌博,成功了!
今日张越得贵,他们家鸡犬升天!
几个儿子的未来前途,更是再不需要他们担心了。
仅仅是今天下午,就有好几个长水乡的士绅,悄悄的派人告知:闻公有麟儿,年已二十,忠而严明,我有家女,年方十五,温良淑媛,如公不弃,愿以女妻之……
这种好事,他们以前做梦都不敢相信。
如今却发生在眼前。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少主,自己家服侍了几十年的主家带来的。
张越在外人面前都不摆架子,在自己人面前,更是亲切无比。
让田李兄弟,都给他们的父亲磕头,感谢养育之恩。
又送上绢布,然后告知他们——为了感谢田家和李家多年来的不离不弃,张越已经决定,从此免除他们家租种的土地的租税。
换而言之,就是不要他们的租子了!
这个决定,对于今日的张越来说,自然无足挂齿。
但对于田李两家而言,却是泼天般的恩德。
没有佃租,就意味着,家里能存下更多的积蓄。
有了积蓄,就可以购置耕具与粮种,形成良性循环。
田李兄弟闻言,对张越自是千恩万谢,而张越要的也是这个。
他即将前往新丰上任,家里的大小事务,都需要这几个家臣来努力维系。
最重要的是,暴胜之送的那个庄园,想要管理好、打理好,少不了这几个家臣的努力。
对于那个庄子的未来,张越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了。
他在郭穰那里,搞到了几十株棉花幼苗,已经移栽到空间之中,种了下来。
此外,还弄到了些汉家牧场里的苜蓿草。
未来,可以在那个庄园里,种植改良的棉花与苜蓿草。
只要成功,不愁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