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瞅瞅这是谁来了呀,啊?”一甩身,炙炎彬得瑟的看向不远处粗喘着的大马——乌藏,冲它一哼:“再不老实些个,公主几鞭子能抽死你!”
在场所有人立跪,齐声宣仪。
“公主千岁,千千岁——!”
走到炙炎彬身边,凌亦凝在看乌藏……这大家伙,好几天了,一直被锁着,不喂它吃,只喂它喝,毛色居然依旧闪亮,不愧宝马。
点点头,凌亦凝瞟向四周:“都起吧。”
“喏——!”
于众人皆起,各退一步同时,凌亦凝眼尖,发现左仓,便双眸一沉,冷呵。
“左副将。”
“喏。”左仓一惊,赶紧上前,于凌亦凝身前止步,力一点头。
在看左仓,凌亦凝呵笑——她很讨厌那个北司命,要不是赵姬那女人罩着他,她早把他暗杀了,更是因为当前形势,但凡北司命一死,定是她凌亦凝所为,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事情,所以她才硬生生忍下;但这个左仓,落炙炎彬手上了,等同落在自己手上,凌亦凝笑的很冷,眼中杀气一撩。
“听说左副将身手不错,刀枪剑样样拿手,太将司身边第一副将,走哪都带着,足见实力。”
左仓面无表情,只眉心浅皱,低眸不语,保持沉默。
边上炙炎彬听着,偷乐,看着好戏。
“还听说母后借用了好长时间,这是要走红的趋势呀!”凌亦凝说着,双手背去身后,双眸一凌,唇角一扬:“就不知本公主有没有那资格也借用借用?”
左仓心念一惶,身子一抖,却立马冷静,低眸轻喝。
“不敢!末将现听命于太将司,皆由太将司作主。”
“他?”凌亦凝哈的一声冷笑,看都不看炙炎彬一眼,只是盯死左仓,发现他额角渗下一滴汗珠,便轻哼一声:“他都得听我,你这话什么意思?太将司还离不得你了吗?”
任凌亦凝‘欺负’左仓,知她是在报负,炙炎彬一旁坏笑,开心的不得了。他是男人,没女人那么复杂的心思,明知左仓是太后安插的‘鬼’,他一方面是懒,懒得应对;一方面是心明,知道支开了也没用,太后还会派出新的‘鬼’来,支开也是白废力气的。
所以,凌亦凝这么闹闹也不错……但考虑到万一左仓真给‘借’走了,太后再派新的,他所不知道的‘鬼’来,到时反不易应对,炙炎彬呵笑着凑近凌亦凝耳边,嘀咕起来。
两人之间的暧昧跃然纸上,周边太多官宦将士,太多眼睛在看着,个个偷瞟之余,心中哗然。
——皇上指婚二人果然是有原因的。
听完炙炎彬耳语的话,凌亦凝冷哼一声,盯着左仓,点点头。
“左副将,本公主也不为难你,知你一心向着太将司,只求跟随左右,本公主成全你,就不借用了。”
也不知道太将司跟公主说了什么,但听到公主说不借用自己了,左仓暗地里松了口气。
“远不借,近却要借借。”凌亦凝冷笑,突然接着扔出一句。于左仓一愣瞪来同时凌亦凝突然扭头,瞪向就在身旁的炙炎彬,冲因她瞪来而一愣的他压低声音轻吼,尽显嫌恶:“感觉我都被你带坏了。”
炙炎彬一愣,下秒便噗的一乐,笑出声来。
白眼炙炎彬,凌亦凝甩眼望向一脸紧张的左仓。
“去把那乌藏降驯了。”
左仓大惊,双眼惊瞪……
周边所有人都听见了,无一不惊诧——那鬼马凶悍的不得了,六七人都没驯服它,左仓一人去降?
任左仓站在那里傻掉,凌亦凝双眉一耸,冷哼:“认真些,别不小心叫马给踹死了,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瞬间明白平阳公主意图,左仓脸色刷的惨白,略显六神无主的点点头,缓缓转身,朝那边乌藏望去……
任左仓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得命,走向马场正中的乌藏了,炙炎彬侧半身,再度凑近凌亦凝,小声嘀咕。
“我派人查过,左仓家人都失踪了……我估摸着,太后派人做的,左仓九成身不由已。”
“哼。”浅笑,凌亦凝笑的阴森,笑的炙炎彬一愣,她却目光依旧,直视那边已经接过马绳的左仓,声音轻冷:“你倒仁慈……”突转眸,平静的与炙炎彬目光相撞,凌亦凝双眸一沉:“光会说不会做,有意思吗?既然明知因果,你不会派人处理吗?”
在看凌亦凝,任那边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左仓驯马吸引,炙炎彬表情冷却,尽显凝重。
“我救了他的家人又如何?我能保他们一生?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今时我处理一个左仓,保了他的家人,他在我身旁助我,谁来保明日他不被人暗杀了?”于凌亦凝一愣时,炙炎彬再严肃不过的一哼:“我为左仓保住他的家人,却做不到为他的家人而保住他,算来算去,我只是自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