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灵蓉立刻警觉了起来，低声道：“是谁？”

何建勋一看方向，立刻猜到是谁在那里，说道：“是那条蜃龙。”

“是她？”

“是啊，她现在改头换面变成了一位小姑娘，叫做申菲了，你见了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敖灵蓉最后一次看到那条蜃龙时还是在暨阳湖里的时候，如今蜃龙变化那么大，肯定认不出来。而且当初救下蜃龙性命时就曾经有言在先，蜃龙用敖灵蓉的父母信息做条件，交换以后一起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机会。

敖灵蓉转身就往刚才闪烁寒光的地方走去，何建勋想跟着过去，敖灵蓉却道：“你留在这里。”

何建勋只能止步，他低头向前面的河水看去，发现原本在夜色之中平静如镜的河水早已沸腾了起来，破涛汹涌，凭空涨起来数米，只差一点点就冲河堤溢出。

在翻滚浮沉的激流之中，隐约可见有两条半龙化的人影在相互缠斗着，一个身上散发出墨色的气息，另一个全身都有青绿色光芒闪动，他们龙角昂扬，龙爪舞动，每一次撞击，都会让脚下的河水从凹下去数米又一下子涨起来数米，那浪起浪落的剧烈反差，从高处一看，让这第一段河流变成了似乎随时都可以缩小变大的亮晶晶玉带。

如果不是在水中打斗，那庞大的力量相互撞击的声音一定响彻数里，就算如今在水中，何建勋依旧能够感觉到那地面的战栗。

他感觉面前的不是一条宽不渝十来米的河流，而是自己正站在悬崖旁边，前面就是广阔无垠的大海，狂风呼啸，无数海中巨浪被劲风吹动，不停拍击在悬崖之上，此起彼伏的巨浪生生不息，壮观而激烈。渺小的自己如果卷入这样强大的力量之中，一定会被撕裂成粉碎。

幸好不是自己下去打，亲眼看到对方这种程度的相斗，何建勋悲哀的发现，他想要站到和他们一样的起跑线上，不知道得等多久，也许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

如此激烈，水下面围观的剩余几条人影倒是站得很牢固，他们泾渭分明的分处左右两边，面对眼前的争斗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有闲暇抬起头看了何建勋一眼，见到他没有走，才又继续欣赏着眼前的比拼。

这是一场规模有限但又是真材实料的打斗，虽不是拼命却谁也没有相让的意思，等于两个力气都很大的人采用扳手腕来比试输赢，而不是各自拿把砍倒以砍死砍残对方为目的，所以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分出胜负。

何建勋又看了看敖灵蓉所去的地方，蜃龙选择藏身的地方很巧妙，从这里看去黑黝黝的一片。明知二人躲在里面说话，自己却只能当个第三者，让何建勋很是郁闷，等下次见到蜃龙的时候，一点要好好问问她都和敖灵蓉说了些什么。

面前的河水又是几个剧烈的涨落之后，渐渐有平缓的趋势，虽然没看出谁胜谁负，但这打斗似乎快要结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