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青的目光则在小瓶儿和苏影儿两个女孩身上游动着,现在自己和潘巧莲都怀了孕,不可能陪着武大郎了。可大郎身边总没个女人跟着也不合适吧?要不让苏影儿跟着去?
……
“用间……”
宫城,东府都堂之内,宰相章惇正在听取张商英的报告,听到了武好古提出的设立间谍司,同时向界河市派出大量禁军间谍的建议时,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法子不错。”章惇捋着胡须,“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武大郎虽是一介吏商武人,却是读通了《孙子兵法》的。”
“相公,您也觉得这事儿能行?”张商英又问,“那您觉着让谁去主持间谍司为好?”
“间谍司倒也不急,此事非同小可,”章惇摇摇头,“还是先在兵学司的名目下把间谍招募起来吧。”
枢密院现在就是十二房二司,其中一个司是刚刚开张的兵学司,若马上再增加一个间谍司显得改革步子过大了。而且间谍司是什么衙门啊?那是同皇城司有点类似的,不过皇城司是对内的,主要在开封府界活动。可间谍司也不一定不能用于大宋内部啊。
所以这个衙门摆在枢密院下面是很不妥当的,官家恐怕也不会放心……
张商英道:“张荣僖(张耆)的孙子张叔夜刚刚升了宣奉郎,要回开封府待选了,不如让他做个兵学司博士,把谍报事先管起来吧。”
张叔夜虽然是,门荫入仕的官儿,不过却是文武双全,又在陕西前线摸爬滚打了多年,积累了丰富的军事经验,同时因为他是开封将门子,对开封禁军也非常熟悉,完全可以驾驭他们,而且他还是个文资官,完全有资格在枢密院兵学司里面谋个博士的差遣。
“嗯,”章惇点点头,“这个张叔夜是不错……就是他了,给了兵学司博士,再加个兼管谍报事的差遣。若是能做好了,将来可以替代慕容先生,就是做个北伐的主帅也是合适的。”
章惇想得倒挺远,已经在琢磨北伐主帅的事情了!不过他可看不上童贯这样的宦官,可章楶这一代阃臣又显得太老,不可能在十年二十年后挂帅。而今年三十四岁的张叔夜显然是个合适的人选,他是亦文亦武,又是开封将门子,在陕西的表现也不错。若是能管好兵学司和对辽的谍报工作,将来就是个知己知彼的北伐阃帅了。
章惇想了想,又说:“北面之事宫中向来是插手的,还是让往来国信所也插一脚谍报事吧。”
“河北东路转运使司也可以管一点谍报事,”张商英这时又道,“现在河北东路的漕臣就有搜集辽国谍报的责任。”
章惇点点头,笑道:“那是自然的,等你做了河北东路的漕臣就给加了兼管谍报事的名目,再让界河市舶司也管一点谍报事……谍报事的花销得叫界河市舶司拿出来。”
这番安排在后世的大特务们看来简直是胡闹,谍报工作保密第一,哪有那么多衙门共管的?这样还怎么保密?不过宋朝就这样,涉及军国要务的事情就是多头管理。对外的谍报事宜,自然不能例外了。
……
“日子定下了?”
“定下了,九月初五启程,年关前应该能回。”
武好古这个时候已经回到了开封府城西厢的武家大宅中,他是来向老爹武诚之报喜(潘巧莲怀孕)的,同时也把自己再次离京的日期告诉了武诚之。
“家里面和商行的事情都安排妥了?”武诚之问。
“都妥了。”武好古说,“商行改组在八月底前就能办好,从九月开始,内账房每个月都会给家里一千缗,可够花吗?”
这一千缗不是用来维持城外梨花别院和武好古、潘巧莲、西门青他们的“小家”开销的,而是给武诚之及城内武家大宅花用的。
“够了,够了。”武诚之笑了笑,“家里哪里花得了那么多,再说你爹我可还是开封府头一号的书画牙人呢。”
武诚之的官牙身牌并没有失去,现在他儿子是“画中第一人”,还创立了佳士得行和花魁行,他自然跟着沾光,找他掌眼和买画的顾客多得不得了。每个月的进项怎么都有一两千缗。
“现在是花不了多少,”武好古笑道,“等二哥儿中了进士,可就要花钱如流水了……该花的钱,可不能省啊!”
中了进士之后可以“赚”,也可以“花”,各有各的路子,在官场上的前途自是不一样的。
如果要“赚”,那就是走榜下捉婿的路线,娶个富婆进门。不过倒贴的富婆一般不能成为进士丈夫在官场上的助力。
而要“花钱”,当然就要去交游士林,再寻一个大大的文官做老丈人了。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
武诚之听出了武好古话中的深意,马上感兴趣地问:“大哥儿,你可是要给二哥儿做媒?”
“做媒谈不上,去试探则个吧。”武好古说,“待会儿二哥儿从太学回来,我就给他写一幅真,带着去大名府……这次外出可不同以往,是跟着张天觉走的。一路之上的交际饮宴肯定多得不行,大名府的韩使相肯定是要见的,他可有六个儿子,孙女有十几二十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