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没有挪威三文鱼,蓝鳍金枪鱼理论上有,不过是极罕见的。所以“大黄鱼刺身”是沿海地区最常见的鱼脍。而河鲀鱼就是河豚了,好吃是不用说的,就是容易吃死人……所以武好古
武好古当下便笑道:“既然仙客居最好,那今日便去仙客居了,我做东,鱼脍、河鲀都要吃个过瘾!”
那仙客居的知客小二,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顿时眉开眼笑,朝着周遭同行拱拱手,便大声招呼了一声:“仙客居,迎客了!”然后就做了个肃客的手势,指向了靠近码头的一间三层酒楼。
武好古也下了船,和潘巧莲一块儿大步向酒楼走去。在他们俩身后,西门青等人也依次下船,就朝酒楼行去。
这座酒楼是依水而建的,看上去有三层楼恁般高,实际上就上下两层,再底下是个垫高了的石头地基,显然是用来防大潮水的。
“小二,仙客居的楼起得恁般高,是为了防水淹吗?”武好古上楼的时候问在前面迎道的那个知客小二。
“也不全是为了防水淹,”小二道,“建得高一些,正好可以看风景啊。到云台仙岛来的,还不都是为了观景的吗?”
“也对,”武好古笑道,“那也得给我们选个景色绝佳的包间……可有啊?”
“有,有的。”小二道,“只是这样的包间是有门槛的,若是点的酒菜价钱不足十缗……”
“怎会不够十缗?”武好古笑了笑,“我这边恁般多的人,胃口都好着呢,好酒好菜你只管上便是了。”
海州这里的农田,一亩要价不过几缗,十缗钱可值两三亩地呐!这消费限额,设得可不低。
不过对武好古这样的开封书画商人而言,十缗八缗的根本不算钱。别说是当下了,便是在武好古扬名之前,请他去给书画作品掌眼的代价,一次也要十缗八缗的,而且这还是不出开封府城。
要是出城去看,还得按照距离远近加钱,来去路上的车马吃食,都是对方全包。
所以武好古这一世是大手大脚惯了的人,十缗八缗的,真不在话下。
“对了,你们这儿有角伎吗?”武好古这话一出,他身旁男装打扮的潘巧莲马上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武好古连忙解释:“十八,我俩是不用角伎陪酒,可是今天还有不少朋友……”
前头引路的小二闻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二位,顿时笑了笑:“若是二位喜欢**,这宿城镇上也是有的,小店立马可以安排。”
“不用,不用,”武好古连连摇头,“你快快领路。”
“好的,好的。”
转眼之间,这小二就已经引武好古等人上了酒楼的二层。这酒楼很是不小,光是二层上就有十几个包间,都在四周靠窗的地方。中间是个不大不小的厅堂,摆着一面大柜和三个酒柜,围成个正方形,里面立着一个纸笔儿的管事,还有个当垆热酒的胡姬。是个三十多岁,腰肢丰满的女人,还是一头金发,显然是欧洲人种,也不知怎么到大宋来的?不过这金发女人的面目却远远比不上墨娘子,皮肤松弛,头发也没什么光泽了。
和墨娘子一样,这女子也是宋人打扮,看见来客了就忙不迭地招呼,开口就是地地道道的宋腔汉话。
一个穿古装汉服,说汉话的金发妞……虽然武好古前世也见过许多生活在中国的洋人,可是这样的洋妞,倒是第一回见,于是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才随着知客的小二进了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