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小道一路往上走着,莫然看着右手边那隔了一条河的河坝上,那葱郁的树叶迎风招展,细细闻一下仿佛还能闻到那树上顺风吹来的甜香。
“嗯,今年村里的梨树又可以丰收了。”莫然这般感慨了一句。
“是啊,估计今年村里不少人又要天天喜笑颜开的了,这个还多亏了村长当年英明,果断在堤坝上种满了果树,这几年发洪水不仅没有冲塌过堤坝,村里人还多了一笔收入,何谓是一件大喜事了。”莫玲也是感慨道,只是说出的话略显文绉绉的,让人有点无法接受。
而莫龙始终一言不语,静静地走在最前面,第一年村里额梨树成熟的时候,莫龙还和村里其他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地去摘梨子,然后拼命吃了十来个,直到再也吃不下去才罢休,可是吃完堤坝那边结的梨子,再吃一下自家后山结的梨子,莫龙具分出差别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堤坝结的梨子了,用莫然的话来说,那就是莫龙的嘴被养刁了。
要知道,莫家后山所有的果树,莫然都是浇灌了不少冰炎泉下去的,要是和别的梨子没有一点的差别,那不是太浪费莫然的苦心了吗?
莫家人好像也知道自家的梨子和别人家种的不一样,但是却不知道缘由,为了避免麻烦,莫二爷规定,莫家所有的果子除了拿去卖和留一些自家人吃之外,尽量不送给村里的其他人吃,免得村里人也发觉了差别,然后来询问种果树的秘诀就不好了。
莫家人开了种果树的头,崖下村不少村民们也开始跟风,在自家的地里种上了各种各样的果树。村里人虽然不知道莫家后山都种了些什么果树,只知道莫家的果树苗子最齐全,于是头一年,崖下村很多新果农都跑来金山沟,跟莫二爷讨要果树。
莫家的果树都是莫永恒托刘传峰找来的,莫二爷自然不敢自作主张,就把全部来要果树的人都打发到了莫永恒那里。
莫永恒家天天有人登门,莫永恒头疼地看着每个上门来的乡亲,最后一狠心,说村里那么多人,自家的果苗就那么几棵,如果给了其中的一人,就不肯定不给另一个人,为了公平,莫永恒决定谁也不给,让村民们自己去寻果树,但是莫永恒保证,今后一年内,村里哪户人家有关于种果树的问题,都可以来找他,他能帮忙解决的就一定帮忙解决,决不推辞。
崖下村的人还是知道稀少的果树是很难寻的,听莫永恒这么说之后,除了一些脸皮特别厚的,其他的村民们都各自去想法子了。
所幸,崖下村脸皮厚的人还是比较少的,把最后几个脸皮厚的人打发了之后,莫家人也包住了自家果树不同之处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直至今日也没有被村里其他人发现。
“看梨子成熟的程度,估计就是这一两天就会召集村里的人开始采摘了。”莫龙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嗯,到时候又可以凑一下热闹了。”莫然兴致勃勃的说。
每年摘梨子的时候,都是村里难得热闹的日子,大人小孩都会出动,摘完梨子,全村人就会聚到一块儿吃合家饭,庆祝又一年的丰收。
“你又想去?”莫玲惊愣地看着莫然。
“嗯嗯嗯。”莫然兴奋地点点头,那模样,仿佛恨不得明天就是摘梨子的日子。
这几年,原本活泼好动的莫玲和莫龙变得越来越沉稳,反而原本整天一副小老头模样的莫然越来越有孩子的活力,渐渐地呈现出了属于孩子的一面。
这四年来,村里每次摘梨子,莫然必定会参加,而且完全不知疲惫,反而乐在其中,莫玲和莫龙参加了一次就不想再去第二次了,真搞不懂莫然这丫头怎么年年都这么积极。
其实说到底,莫然会这么积极完全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有一次无意间听到了王淑婷和莫永恒两人的对方,才知道自己的老成让两人很是担心,于是,莫然自那天开始,就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再次体验了一把童年的乐趣。
加之摘梨子之后还有合家饭吃,这合家饭是莫然最喜欢吃的,汇集了村里每家每户的米,由村里多个厨子掌勺,那饭菜说有多香那就有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