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八点,住在附近的渔民大部分都回家了,烧起了饭,倒是孙父孙母却一直迟迟没有看到人影,原本没心没肺的孙少堂也开始频频往外露头,看着不远处的海面上有没有自己父母的身影。
秦政虽然不了解这边的情况,但是他也知道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人,最怕的就是在海上遇见暴风雨,或者大浪之类的,渔民的船只本来就是那种用于撒网的木质机动船,船上只能容纳一两个人,再加上渔网之类的,也算是堪堪重负。
一旦遇上大浪之类的,将会在海上如同一片叶子一样任人宰割,所以对于孙少堂的心情,大家多多少少也有些理解,李馨儿、梁思诺、杜月娘三个人也时不时的出门看一眼,越等到后来,众人的心情不由愈发的焦急了起来。
眼看天色快黑了,夜晚是海上最危险的时候,孙少堂想了想,朝附近的几个渔民家中跑了过去,一一询问,众人给他的答案都是不知道,这个答案虽然孙少堂早就知,但是却依旧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大家能够告诉自己,阿爸阿妈的消息。
但是身为海边的渔民来说,一般撒网的范围都会很大,所以就算两家渔民捕捞的地点相邻,但是隔的距离却是十分的远,一般肉眼也只能看出个蚂蚁大小而已。
夜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来临了,似乎就像是突然而来一般,让人猝不及防,屋子里并没有开灯,皎洁的夜色,让屋内也添了几分亮光,黑油油的,众人的神情都不太好,梁思诺见状,打开了灯,看了看众人的神色,便拉着李馨儿和杜月娘去厨房了。
就算再怎么担心,饭总是要吃的,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身穿黄色麻布马甲的中年男人快步跑了进来,他的头上身上都有些湿,只见那中年男人一进来后,并没有看秦政这一行陌生人,而是直接跑到了孙少堂面前。
中年男人似乎是一路奔跑过来的,气息有些紊乱,口中喘着粗气,眼神里似乎还有几分焦急和担心,孙少堂见到来人,连忙迎了上去,说道:“老黄叔,你怎么来了??”
老黄是住在孙少堂家隔壁的一户渔民,每次出海捕捞都是和孙父孙母一起的,如今老黄回来了,没道理孙父孙母没回来,想到这里,孙少堂连忙问道:“老黄叔,你看到我阿爸阿妈了吗?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听到孙少堂的话,老黄的气息似乎这才稍稍稳了些,当即伸出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海水,皱着眉头说道:“少堂啊!你阿爸阿妈的船在海中央突然坏了,你阿爸阿妈让你找艘船去接他们,顺便戴上你干爸!!”
“阿爸阿妈的船坏了?他们有没有事??”孙少堂听到老黄这么说,连忙问道,心中十分的担心,自从去了西川市,秦政也给孙少堂请了一个单独的辅导老师,西川市的师资力量和瑞海市边落小村的师资力量,二者之间,自然是不可比拟的,所以孙少堂也学到了很多知识,也知道在海上一旦船只出现损坏,将会遇到怎样的危险。
老黄见孙少堂如此焦急,当即也只得出生安抚,道:“没事没事!你阿爸阿妈一点事情没有,就是等着你和你干爸,开新船过去接他们呐!我就不去了,家里还有事,先走了,你可不要忘了,现在就去啊!!”
海边的渔民每到晚上都会很忙,所以尽管老黄和孙少堂家很熟稔,也不得不回去做自己的事情,更何况孙少堂家里有这么多的人,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孙少堂闻言,对老黄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看向秦政,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秦政见状不由觉得好笑,孙少堂平曰里的泼猴姓子,在这一刻似乎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小心翼翼和焦急。
“少堂,别磨叽了,你快去找船,我随后就去!一定把你阿爸阿妈带回来!!”秦政目光含笑的看着孙少堂,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孙少堂闻言,当即便笑着点头,兴冲冲的跑出去找船了,现在渔民村的大部分人都回来了,所以船只都是空荡荡的停在海口,所以很快孙少堂便借到了一条比较大的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