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随口道:“可以,小问题。”
嘴上怎么说,但他心里却是提高了警惕:如果这个女郎没有撒谎的话,这种情况不是疾病突发就是凶杀现场。自己的身手虽然还好,却还是要小心些。
小心的推开洗手间的门,他观察了几秒门缝里,门背后似乎并没有藏人,而不大的洗手间站在门口就可以将小隔间之外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人,连洗手池下面也没有人。夏尔轻轻蹲下腰,小隔间下面没有看到脚。为了以防万一,他干脆一脚踢开一个,但所有隔间都打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夏尔干脆开着门,让女郎自己看:“你自己看吧。”
女郎向里瞅了瞅,不敢置信地捂着胸口,一副受尽惊吓的表情:“可是刚刚有个服务员明明告诉我,有人扶着我的同伴进来了。”
夏尔建议道:“你不如去找酒店看看有没有监控录像。”
女郎点点头,然后又揪着夏尔的袖子:“先生,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我有点害怕。实际上,我是这次来参加交流赛的造纸师,我叫冯莹,不见是我的纸人风城。我现在很担心有人要害我,所以先对我的纸人下手了。”
夏尔嘴角挑起一丝笑,他本来就长得俊逸,笑起来更是别有一番男性魅力。看得冯莹一阵面红耳赤,心头一阵乱跳。
“对不起,美丽的小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帮不了你。我建议你去找一下大会的举办方反应一下问题,我相信以这次大会举办方对安保工作的重视,他们会全力帮助你找到纸人,查清事情的真相。”夏尔眯了下眼睛,“还有能不能放开我的胳膊。我憋尿憋了很久了,这对身体不好。”
所谓同行是仇家,夏尔身在造纸师联盟里,每到这种涉及到利益相争的时候,造纸师以及造纸师身边的纸人就会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意外”,“失踪”。他自小跟着老师,对于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如果这位女郎是个普通人,夏尔或许还有兴趣管一下闲事,但一听到她自我介绍是造纸师,他就完全不想搀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反正不是有人想整这个女郎呢,就是这个女郎想整别人结果反而被人整。
最好的办法就是,撒手不管。
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霍文干脆开放了赛场,每选手可以带两位事先登记好的纸人入场,比赛的时候在室外走廊上等候就好。反正造纸这件事情,只要盯紧写造过程,也不会出现作弊。尽管这一次他没有再把全部筹码都压倒辨魂师身上,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安排了几位坐镇。
从比赛的进场到开始写造,过程一直都比较顺利。中途有赛场附近虽然有几个嫌疑分子出现,但是很快就被安保人员控制住了。
“不要放松,直到所有的参赛人员都离开东三十三区都不要放松。敌人可能就在我们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发动攻击。”霍文提醒自己的属下。
大家通过对讲机纷纷回答:“是。”
写造进展到中午,陆续有造纸师停下手中的魂笔,走到茶水间领取自己的便当,然后开始用餐。正规的写造比赛时间一般是八小时,写完了可以提前走。但是需要写到下午的,也可以自行带餐。
一位皮肤白皙的女造纸师用完了餐,便将自己的饭盒交给纸人去清洗,自己则走进洗手间,整理了一下的仪容,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瓶香水向自己身上喷上去:头发,脖子,耳后,腋下,手指,腰部,大腿内侧,膝盖弯……一处都没有放过。
不知道是她自己鼻子不够灵还是喜欢浓香,一时间香气四溢,惹得旁边的另一个矮个子女选手连打了两个喷嚏,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了她好几眼,才一扭头出去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用餐的造纸师陆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酝酿下午的写造。
矮个女造纸师回到位置上随口对着邻桌的同伴说:“刚刚在洗手间里遇见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土鳖,把bear牌今年的新款往自己身上喷了一大堆,熏得我打了七八个喷嚏。”
“那可真是有钱,你确定是bear今年的新款么?50ml就2万3呢!虽然不算贵,不过按你说的这种喷法,啧啧,你确定不是山寨的么?”同伴啧啧说道。
矮个女造纸师回忆了一下香水的味道:“这还真的很难说,味道确实有些刺鼻,不过她喷的太多,也可能是这个原因引起的。”
这时白肤女造纸师在茶水间清洗饭盒的纸人双目慢慢变红,全身的皮肤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着……
又过了半小时,一个考场监考员发现一个位置始终是空着的。
他问旁边的选手:“坐在这里的选手有没有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