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查到了……十年前连英的研究生导师张亚请人写造的那一名具有生物细胞学专业天赋的纸人是出自一个叫做‘神笔’的造纸师组织。这个组织平时行为很隐秘,外人接触不到。他们一般也不接陌生人的单,只通过熟人关系介绍。接的呢都是一般造纸师不能接,不敢接的单子——也就是说做得几乎全部都是违反造纸法规和禁令的事情。当然咯,利润也是很吓人的!”
“另外——”这人拉长的调子,“齐家和‘神笔’没有什么关系。也就说,你家少爷之所以被齐家针对完全是他自己和齐家之间的事情。倒是你们现在接触的丁家,要特别小心了!十年前丁家的丁之重和连蔚竞争十二联席的位置,正在连蔚快要胜出的时候,连英自杀的消息就传来了,连蔚受到重大打击心灰意冷退出竞争,而丁之重乘机上位。我怀疑丁之重和这个‘神笔’有着某种不可分离的关系。”
“你觉得丁家这样主动接触少爷有别的企图呢?”简要挑了挑眉毛问。
“这一点可不能确定。”这人低沉的鼻音中夹杂着一点沙哑,嗓音带仿佛具有张力,明明没有笑却让人感觉到了笑意,让听的人在脑海里不由得描绘出一个裹着卡其色大风衣戴着宽沿帽长着一脸胡渣,正懒洋洋地靠在路边长板凳上打电话的大叔形象。
“——丁之重和丁家的关系不好这是造纸界里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好像是多年前就因为一件什么事情,具体是什么我还没有查出来。反正那之后丁之重就离开了丁家,十几年都没有回去,差不多算是与丁家断绝了关系。这以后丁家没有照拂过丁之重,丁之重一直在外面独自打拼,没有借助过丁家的力量。当然咯明面上看是这样,暗地里丁之重与丁家是朋友,敌人,还是陌生人呢,就我目前查到的消息还不好判断。”
“夏尔.亚伦哪边有什么进展?少爷说夏尔提过他之所以在六街呆了五年可能是为他,这话到底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的有此事?”简墨问。
“嗯——只知道夏尔.亚伦和他的师兄霍文.格兰发生了一次很激烈的冲突,然后就去了六街。关于这件事情传闻挺多的呢——有人说他是因为纸人被夺后灰心丧气自我放逐,也有人说他是去替他的老师秋山忆去完成一件秘密任务……我套过木桶区巡警的话,听他们的语气,夏尔.亚伦对你的少爷直接接触很少但是关注度还是蛮高的呢!但巡警们认为夏尔之所以关注小阿墨追根究底是因为他的父亲,简东。”这人把重点落在了最后两个字上。
又回到了原点了。简要抚了下额头,少爷的身世还是要着落在那个老家伙身上了。
“夏尔.亚伦做事目的性很强,能够驱动他花长达五年时间只为在六街查一个人的人不难找,你可以试着从秋山忆身上下手。”简要提醒道,“还有,你现在人在哪?”
对方嘿嘿一笑,直接挂断了电话。
简要看着手机,皱了皱眉头。
自从和丁一卓签订了补充协议后,简墨的日常路线中又多了丁家这个站点。这简直不用简墨说一句话,他成为丁一卓“专属造纸师”的传闻已经传得整个学院都知道了。一个大一生成为全校学生中唯一的异造师的专属造纸师,这种爆炸性新闻让b市的媒体很是兴奋了一阵。可惜由于丁家的刻意封锁,他们没能弄到更多的内部消息,只能从京华学生们的八卦中捕捉一点讯息,然后编了几篇没有营养的稿子交差。
石正源与简墨协商后,向学院提出申请将他的学制改为本硕连读,也就是说只要简墨在六年中修满本科学分和硕士研究生学分就可以直接拿到京华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但石正源认为以简墨的基础按照普通本科生的进度按部就班的学习完全是浪费时间,他对简墨详细考评了一翻后,认为简墨的实践经验已经超过绝大多数的大四生,理论知识也达到本科生必会的七成左右,于是让他按照学校考务处的时间表参加大三及以下科目的各项考试。
因此最近一段时间,简墨白天在学校的主要任务不是上课,而是忙于各种考前恶补和参加各种考试,一个月下来整个人瘦了五斤,让简要大为不满。简墨倒是不觉得什么,虽然最近被填鸭式的塞进各种知识感觉会有些吃不消,但是他对于这种快速高效的学习方式并没有什么不满。
但等到考试进展到一定程度后,石正源又开始热衷于带着简墨参加各种造设企业、协会、组织举办的商务酒会、私人沙龙、俱乐部之类,美其名曰为简墨提前拓展人脉关系。他本来就不善于人际交往,见到这种场合就头疼。因此三次里有两次借着要与丁一卓谈魂笔制作的事情推掉,让石正源也觉得十分不满。
寝室里忙碌地并不仅仅是简墨,同时还有陈元。他的纸人在两次预赛中连连突破,可以去造纸管理局的测评中心申请重新定级,拿到新的等级证书后还要去造纸师联盟申请星级升级。
“林跃被学校处分后,班长的职务也被取消了。很多人推选陈元做新班长呢。”薛晓峰乐呵呵地说。
陈元没有表现出一点兴趣:“我不会做班长。”
薛晓峰连连点头:“你比阿首还懒,确实不是班长的料。”
简墨有些羞愧,这段时间班上的事情他又都甩给了薛晓峰和秦思思。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简墨接通:“是我。嗯……嗯……我知道了,我会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