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有人接过毛笔,继而奉承道:“魏公子实乃过谦了,在我等众位举子之中,又有谁能与您比及?”
“兄台言之有理……魏公子之才在我等举子之中,已是独占鳌头,金科状元可是非魏公子莫属了!”
“说的是啊,魏公子文采斐然,当今天下恐怕只有定北侯与之相比!”
“……”
一众拍马溜须之词充盈于耳,这位魏公子很是受用的微笑待之及。陈浩站于远处只是微微一笑,旋即将目光落在了石壁上。不得不说这位魏公子所题的诗,无论是用语还是韵律都是上乘之作。非但如此,这笔势收放自如倒是有他的几分火候。
陈浩暗自点了点头,心道这魏公子果然有骄傲的人资本。这时一名年逾花甲的老人,却步履蹒跚的走上前来欲要提笔留字。引起众人的窃窃私语,甚有几人竟哄堂大笑起来。
魏公子见状眉头微皱,继而手持折扇和拦住这位老人,甚是倨傲道:“老人家,我等文士在此留诗为风雅之事,你又何必凑着等热闹?”
这位老人还未有说话,却见一旁一人却戏虐笑道:“魏公子有所不知,此人名为岳孟,可是我科考之中的前辈,在京城一连五次科考却又五次榜上无名,如今仍旧不死心,朝廷恩科并举特来应考……”
魏公子一听这话,不禁爽朗的大笑起来:“哼!还有这样的人,当真是十分难得。若是科考一次落第,就该羞愧的悄然离去!”说到此处,魏公子微微倾身,向岳孟戏虐道:“你面皮如此之后,当真是魏某平身仅见,你如此高龄不在家中享福,莫非要跟魏某这些青年才俊一争高低吗?”
岳孟被说的是羞愧难当,于是拱了拱手道:“老夫连番落地,无颜回乡,这才……”
“老人家此言差矣,既然功名与你无缘,你又何必强求?你年岁这般大了,还有没有羞耻之心?观壁留笔墨,乃是我等青年才俊所应做之事,至于你嘛,还是勿要污了我等的身份……”魏公子毫不客气的羞辱岳孟,周围一众文人皆是哄堂大笑笑骂不止。
岳孟羞愧的不敌自容,连忙拱手颤巍道:“老朽有事在身,就此告辞……”
正待岳孟欲要羞愤遁去,却被一人拉住了衣袖,随后就见此人沉声道:“老人家何必听这等妄人污秽之言,在下这里有笔墨,你可在这石壁之上留下墨迹……”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岳孟的深浅站立一人,此人身材不高相貌尤为丑陋,络腮的钢须足有寸许。衣着不修边幅,若非举止谈吐风雅,所有人都将其认为是个屠夫。陈浩在远处一瞧此人模样,不由惊为天人。心道这哥们长得太“惊世骇俗”、“随心所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