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在医院住满一个星期,已经是令管教看在她心绪不宁求死之心太切的份上,不然以她的伤势,清醒过来就应该立刻出院,毕竟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收费高昂,少管所的孩子们住院,少管所是需要承担医疗费用的,他们本身资金就紧张,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因此一个星期后,虽然阿朵的脸色依然苍白,精神状态依然恍惚,但文沫还是得收拾收拾打包带她回了少管所。
令管教终是不放心不下阿朵,在人手极其紧张的情况下,仍然安排专人贴身监视着她。文沫趁此机会,终于拿到了阿朵的卷宗,虽然里面内容不多,至少也算是个了解的开始,毕竟想要撬开阿朵的嘴,解开她的心结,以现在的条件来看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文沫没有那么高的自我评价,认为自己就能够手到擒来,药到病除,在心理学的领域,她还是只菜鸟。
闵三行幽灵般的站在文沫眼前,望着这个跟他一起来到少管所的难兄难弟,这些天工作上各式各样冲击他灵魂深处的狗血事件,全部化作怨念,让他对着文沫吼去:“你个小没良心的,把我一个人扔了这就跑了!我都站到你跟前儿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在组里的时候我对你多好,你你你太没人性了!”
少管所里只有一间管教办公室,占地面积不小,却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文沫又向来想做一件事的时候非常专注,自然没有注意到闽三行的到来,此时听到他的控诉,略带疑惑抬起头,对上张顶着鸡窝头的黑脸,一个没忍住,非常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你还好意思笑!老子不在这儿呆了,老子要申请回组里,要不是因为你连累,这工作秦组长能坑我来吗?我有洁癖!改不了,治不好的,这帮小王八犊子就没有一个干净利索的,老子天天累死累活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都收拾不过来,你不帮忙也就罢了,跑去躲清闲我也忍了,居然看到我这副样子你还好意思笑!”闵三行即将暴走。
文沫很厚道地收了笑容:“你不是一直不知道,洁癖理论上是可以治疗的吧?这不过是一种病,是一种强迫症,大多数的心理疾病,都有应对的措施,哪怕不能根治,也可以缓解病人的状况。何况你这个,简单的说,是你自己心理上产生的一种幻觉,认为周围的东西都很脏,如果不收拾不清理,就会产生强烈的焦虑与恐惧,这个可以通过治疗减轻改善,问题是你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