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心里骂了句娘,这是什么屎一样的人品,来来回回碰到这极品,不过现在她可没什么可怕的了,乔之洲在这矗着呢,1米8的大个子就能带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不过周奶奶的生猛又岂是区区身高能阻止的,看到乔之洲,周奶奶不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脸上的表情很纠结,又带着那么点兴奋,活像恶了很久的狗看到了喷香出锅的大肉骨头,一定是拼了命都要咬下一口的。
楚辞能明显感觉到乔之洲搂着自己的胳膊紧了紧,身子都带出了几分僵硬,之后想要搂着楚辞快速通过,颇有几分惹不起赶紧躲的意味。
“哟,这小两口大半夜的要去哪啊?外面天虽然不冷了,但是蚊虫可是多了起来,放着好好的屋子不用,这是要去哪寻乐趣啊?”话里话外的问题,不外乎是说他们两个不正经,想出去打个野炮。
乔之洲脾气大多数是好的,但是以楚辞跟他的接触了解,他有几处逆鳞,触之必怒的那一种,一是他妈妈,可以想见,在他的成长经历里,因为父亲早逝,母亲带着幼子挣扎求存,个人艰辛不足以为外人道也,小小年纪的少年,从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妈妈为家里奔波付出到现在终于长大成人,可以为年迈的母亲撑起一片天空,自然是再不准任何人侮辱欺负她;二是他的人品,她婆婆有几回私下里跟她聊天时,说起过乔之洲小时候的事,在他十五岁那年,正上初中一年级,学校要求每个学生交二十一块钱的补课费。在现在看来,二十一块钱可能也就刚刚够吃个盒饭,可是在九十年代,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八九十块钱,二十一块钱已经是乔之洲母子两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婆婆罗玉珠仅靠着到处打零工,才刚刚还完丈夫死时跟亲戚朋友借的丧葬费,家里一贫如洗,都已经困难到去菜市场捡烂叶子吃的程度了,哪里又能拿出来这么笔巨款。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罗玉珠的辛苦乔之洲都看在眼里,深恨自己还太小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同时,很懂得体谅母亲,眼见着家里饭菜母亲越吃越少,从牙缝里省出点粮食,就为了让半大小子的他能吃得多点,乔之洲背着罗玉珠不知道哭了多少场,压根没敢提钱的事,每天早出晚归,走街串巷,翻拣着几处垃圾桶,希望能通过卖点废品的方式凑够钱。
半大的孩子,能走多远?除了上学外空余的那点时间,又能捡多少废品?半个月,连班主任催他交钱都催得暴躁了,乔之洲仅仅攒出了五块钱,在冰棍一毛钱能买四根的年代,五块钱对于孩子来说很多,但对于乔之洲来说,却是与补课费之间天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