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看着面前跪下的年轻人，目光依旧毫无变化，似乎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永远是那么冷漠。

“帝灵么？”金龙缓缓说道，“你早已不是帝族的帝龙，又何必还在意这个？”

黑衣帝龙单膝跪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儿道：“因为因果……当初结下的因果，甩不掉的终究还是要去偿还！”

“所以这次你便打算不再参与其中了么？只要有他在……”金龙的声音依旧是不紧不慢，他在空中走了几步，面色平静地看向秦歌。

帝龙面容上闪过了几分微微的挣扎之色，然然很快便平静了下去：“此事我不会参与，希望你能够谅解！”

金龙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目光深深地看着秦歌，秦歌也是看着这金龙，感受着对方悠远飘渺的气息，不由得心中一凛。

它……变得比轮回中的那个时候更强大了！

收回目光，金龙认真地看着昔日自己手下最强大的存在，声音很是认真地传出：“我能够谅解你，皇能够么？你……莫非是忘了皇狱内的可怕？”

帝灵身躯微微一颤，显然是想到了那皇狱内的可怕惩罚，眼睛微微抖动了一下。

但他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沉默，就像是一座雕塑一般，金龙看了他好久，终于挥了挥手，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在他的手中凝聚，最终变作了一根柱子。

这根柱子与传说中五爪金龙所攀附的盘龙柱极像，只是上面多了不少的镣铐。

“去吧……我知道皇的性格，若是他亲自来惩处。皇狱内估计就是十个纪元……”金龙说道，“这困龙柱虽然比较疼痛。好歹不用面对皇，自己上去吧！”

金龙的声音中依旧是一片冷漠。他将手轻轻一甩，那困龙柱便飞到了帝龙的身前。

帝龙看着那困龙柱，再次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金龙，眼眸深处似乎再次有一条金色的龙影出现，只是这一次这龙影有了几分微微的不同。

这龙影似乎是在剧烈挣扎，又似乎充满了极大的愤怒，还有许多无奈不甘怨恨等复杂的情绪掺杂其中。

金龙却是丝毫不在意他怎么想，只是目光平静地看向九天秦歌等人，等待着属于帝龙的选择。

许久许久之后。帝龙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只是这次他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平静。

“其实我一直在想我当初的选择有没有错……以前我以为我是龙族的，而不属于帝族，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我当初的选择错了？”

帝龙慢慢站起来，身子挺直，却是并没有看那困龙柱，而是看着金龙。

“哦？你好像是明白了什么……”金龙面色微微一愣，突然嘴角露出了几分讥讽之意。就像是千万年都没有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所以他的脸色变化了。

“你确定你不再是我们龙族的一员了么？”

“我刚才还不确定……但是现在确定了！”帝龙面容平静地看着金龙嘴角的那抹讥讽，沉寂几多纪元的心突然感觉再次有了跳动的迹象。

“有点意思……为什么？”金龙看着帝龙，就像是第一次认识一般。眼眸深处似乎有一头五爪金龙在飞舞，带着一股至高的气息。

“当初我加入龙族只是因为我有着龙族的外表，而且那个时候确实比较年幼。不太喜欢帝灵那种好像要把天下重任都担在自己肩上的样子……所以就干脆叛出了帝族！”

“唯独保留了自己的帝姓……我想这大概也是命运隐隐中的安排吧！我虽然是龙族的外表，但毕竟有着一颗向帝族的心！”

帝龙缓缓说着。龙眸深处仿佛再次出现了当初自己看守帝灵的时候，虽然那个时候自己心中非常不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却很是平静，很是舒服。

而到了天狱，自己虽然有了更强的修为，更加广阔的天地，职责也不过只是偶尔看一下九天之上的古天……或者说，看一眼其内困着的启灵。

这比之在人狱中不知道轻松了多少倍，但他的内心却从来没有安静过，而是在不断遭受着煎熬，甚至有的时候，他会感到无比的痛苦！

就像是冥冥中的感应一般，他变得越来越沉默，也看透了许多的事情。

他终于明白，当初帝灵为何要做出那般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