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当初嫣芷之事,执意离去之时,谁曾想到今日竟还回杜府之中。哎,从终点又回到起点,只不过是给自己多了一次历练的机会罢了,又何曾想过人生无常,相逢有时。只是今时已不同于往日,我这一趟回来,只等秋生哥之事一了,嫣芷又要与姨娘相别了。”
“秋生哥之事?”柳夫人从中颤声问道,好像她的心中还是惧于提起此事一样。只是见董嫣芷此时提起,她又不得不顺便说将开来。
“嗯”,董嫣芷沉声应道,接着又说开了。“可是,秋生哥此次进京是奉了国主的旨意的,我现在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了?一时又是免死金 牌,一时又是喧旨进宫,弄得我与他总是磕磕碰碰,分分合合的。如今我再入杜府亦是他的暂时之托,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回事我也是一时糊涂了。唉,这就是我与他的苦命吧,来不得一丝安憩。”
一阵讶然之声猛然从众人的口中惊出,霎时全然看了上当中的董嫣芷,好像是众人在瞧 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就连目光也不贬动一下。
董嫣芷莫名的幽幽说道,“你,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搞得神神秘秘的,人家说的是那李秋生。”
“姨娘当然知道你说的是那个李秋生了,可是姨娘也没想到他有那么大的来头啊?当初姨娘还一力反对你与他往来呢?现在好了,人家发迹了,我这老脸要往那里放啊?若是她也和姨娘计较起这仇恨来,姨娘这杜府岂不是又要遭殃了。”柳夫人一时气急得脸色苍白地说道,好像她真的已经很惧怕和这些难缠家伙勋贵打交道了。
知道姨娘的心思已疲于这些世道的打扰,董嫣芷正想避重就轻的说道,“姨娘,你这放心好了,秋生哥不是那样计较于仇的人,他啊,可舍不得与姨娘为敌呢。”话未说完,就听得守门的下人匆匆走进来报道。“夫人,外头磊府磊夫人登门求见。请夫人示下,见是不见。”
那下人如此一报,柳夫人顿时讶然道,“这磊府的消息好灵通啊,嫣芷还没在我的府中坐热板凳,人家就自报家门来了,这不是冲着她来的吧?”
思虑了一遍,正想一口回绝之时,只听得董嫣芷轻启于声道。“姨娘,你就不要这样犹犹预预了,见一见她双何妨?也不见得她磊府就一定是冲着我来的。况且是福是祸都躲不过,我现在又何必如此避视于她呢?”
柳夫人听了董嫣芷之言,方才回那下人道。“也罢,你快去把磊府人迎进大厅来,正好嫣芷也在这里,咱们也正好解了这几年来的恩恩怨怨,免得心中总是有一个疙瘩,不去不快。”
那下人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见她带着一个风尘仆仆,满脸憔悴,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众人屏息一瞧之下,就听得当中的柳夫人大声惊叫道,“磊夫人,你这是何苦啊?竟然弄得这般狼狈不堪。这,这真的是你磊夫人吗?”
来人被柳夫人这样一问,羞恨得无地自容地低头应道。“柳夫人,正是我遭老婆子磊氏啊,你难道不认得我了吗?”
柳夫人循声望去,仔细端详了一翻,释然道。“你果然是磊夫人,可是,你为何竟沦落到这般田地啊?”
磊夫人丑止得低声喃喃道,“老身现在沦落成这样,还不是拜那李秋生和贵府的董嫣芷所赐。”
厅中的 众人又是一阵讶然大惊,不约而同全然看上了当中的磊夫人。只见她此时已像一个犯了死罪而前来求取宽恕的犯人一样,满脸虔虚地跪在众人的面前。
董嫣芷亦是惊得大惊失色道,“磊夫人,你这又何苦扯到我的身上了。我刚来京城板凳还没坐热,你怎么又来烦上我了呢?难道我董嫣芷注定要与你磊夫人一世长磕下去吗?”
“不敢,不敢,董小姐,我这不是来和你闹磕 绊的,我是来求你宽恕磊府的。”磊夫人一时语出哽咽道,脸上一眶泪水已先自飞溅下来了。
磊夫人此语一出,更是惊得众人一目瞪然,又全看上了当中的董嫣芷。而董嫣芷亦是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杵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