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这一声断喝,即时打破了朝堂之上的沉寂。
一时之间,众臣子全然惊异地看向了站立在高堂之上的她,只觉得太后好像鹤立鸡群一般耀眼夺目,鲜明无比。
磊副相更是惊悚得沉声低怜道,“太,太后,臣下多有冒犯,虽死不足惜耳,但岂能让臣这般倔死朝堂之中。太后若真要治臣下之冒犯死罪,请务必让臣下死得光明得体一点,休要侮辱了朝廷大业。”
同在堂前站着的李秋生,听得磊副相一时变得这么颓萎的说法,已明了这个曾一度让自己迫于逃亡的老狐狸,心中必定有了另一种不为人知的想法,气得心中弊紧的一腔怒火即时瀑发开来。
他恨恨地扭头逼视着一旁的磊副相,冷冷地哼道。“哼,磊恶贼,你也有今天?真是莫大的讥讽啊!想当初你一手遮天,迫我逃亡于外,害董嫣芷于你府中受尽牢狱之苦。这一笔帐,我该跟你如何相算啊?是不是我也得让你亲身偿偿牢狱之苦,才解了我这心头之恨?”
听得李秋生如此在朝堂之上直言诘难自己,磊副相即时阴逼地一笑,冷眼斜瞄过眼前的李秋生,一时讥讽道。“哈,哈,我以为你是那一个国主王爷呢?胆敢如此跟我说话,原来又是你这个即死之贼在此胡言乱语啊。本副相只恨当初官衙无力捕捉得你这个山贼捋劫之徒,要不然早把你小子一刀砍于菜市口了,那里还轮得到你这样一个黄毛小子来教训我堂堂一国副相?”
“哼,枉你冤称为一国副相了!你那一点配做一国副相啊?”李秋生亦是义正严词的说道,但是终因自己做过一趟抢劫朝廷粮草的事而显得有些气短。说着,说着竟是慢慢暗淡了开来。毕竟这样盛大的场面他一个少年人还是少不更事的,所作所为皆不过是全凭着一腔正直的热血而已,那里是这些朝中大臣的对手。
见李秋生被自己一语驳倒,磊副相霎时又变得兴奋和猛烈起来。他哈哈地笑向高堂之上的太后,正色说道。“太后啊,你也看到了。一个黄毛小子都能冤枉老臣,何况是一心为国的梁王乎?请太后三思而后行,对梁王之义加以宽宏放得民心呐。”
可是,还没等磊副相的如意算盘打好,就听得高堂之上的太后冷冷地哼道。“哼,磊副相,你死到临头了还要巧言相辩吗?你这样说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让衰家信以为真,遮盖你内心的真实目的罢了。你还想囔着要衰家给你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脱罪吗?”
“磊副相啊,枉你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了呢?你当初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做下的这些见不得阳光的恶果,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现在即便你巧舌如簧,口中生花,也休想让衰家饶恕你了”
听得太后当着百官之面竟然这样直谏自己,磊副相亦是心中一时大怒而起。“既然太后一口咬定臣下做了十恶不赫的祸害之事,那太后能当朝指于臣下吗?不然臣下虽死不足惜,但是侮没了臣下的清白之身才是一生最大的悔恨。”
磊副相之所以胆敢如此一说,想必太后必是拿不出任何证据明自己有罪的。那知他的话语犹未落地,高堂之上的国主李天昭却声正词严的接言道。“磊副相,你别得意太早,你的所作所为朕已一目了然,证据确凿。但是现在正是先觖决梁王和李秋生二人之事的关键时刻,朕且把你的事情先放一放,待解决了这二人之事之后,朕一并与你清算新月老旧帐。”
堂下的一众臣子亦是一片惊悚不已,谁也想不到国主李天昭在这个时候,居然飙出这样的声色俱厉的话语来。因为太凡以前朝堂之上,只要有梁磊二人顶言相佐,国主李天昭自然是无言可辩,言听计从的。今日朝堂之上突然变了一个大样,众臣子自然是心头为之一震而又善于察颜观色的。
国主李天昭此时的厉言之声,不但让众臣子警觉起来,而且也让一时无言而语的梁王显得颇为尴尬。
他怒目而视了一遍高堂之上的李天昭,忽然冷冷地说道。“既然国主有言在先,今朝是为本王和李秋生之事而朝,那么就请国主言而有信,暂且放了置了磊副相的一切事谊,先把本王和李秋生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理清了再说。不然的话今日之事,那就是由君无戏言变成了君是戏言!普天之下,君臣之义丢尽矣!”
“好,朕就应梁王之诺,今日之朝只谈梁李二人之事,非此二人相关者百官免开尊口。”国主李天昭此时显得颇为神勇的说道,他那一双一向阴沉于内的眼睛,此时也变得雪亮开来,仿佛初出天空的阳光,总有一种绽射出万千光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