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来到最右边的‘音乐教坊’,只见董嫣芷与冷月对坐在不远处一棵槐树下,正在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好像在钯于对找什么韵律似的。
旁边放着的一个小圆几上,已经堆满了好几摞各色书籍。有的封面颜色蜡黄,有的封面青黛带绿,有的封面略显残缺,再有就是树旁斜靠着几张古色斑澜的古琴,悠悠地散发着冉冉的亮光。
四人将近树旁,冷月才突然站起来说道。“刘掌柜,你们来了,快过来坐一坐。我和嫣芷妹妹正在寻找一些古典书籍,以备开坊之日急用。”
刘脂儿满脸笑意地说道,“哎,这些时日知道你们每个人都很忙,不像我动动嘴皮子就好,所以特地来看看你们了。”
董嫣芷放下手中的书籍转过身来答话道,“唉,姨娘说那里话,咱们各行其是,一点也不累的,倒是姨娘你要操揽这么多才累呢。”说着,又要去倒送茶水。
刘脂儿却一时推辞开了,“董丫头,你就不必客气啦。咱又不是外人,我只是随处走走看看罢了,不用这么招呼的。倒是你这里的担子重着呢?为人师表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董嫣芷微微一笑道,“姨娘,这个嫣芷就不劳你操心了,我既然想得到这开设这个‘音乐教坊’,那自然是有法子应对这过程中出现的困难了。姨娘只要好好的坐镇中军阵就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由我们去做吧。”
“嗯,既如此那我就不便久留了。其实我也只是顺便把李秋生这小子带来,给你们这边帮帮忙罢了。若是有什么事或者沉重的活事儿,你们只管找他就是,可别让他闭着。但是在这里我不得不说了,特别是冷月姑娘,你就不要顾及秋生这小子是什么公子哥儿的身份了。既然这小子加入了咱们这个大家庭,那他就得为这个大家庭出策出力,用不着死守那么多规矩,不然的话会弄得大家非常尴尬的。”
“嗯,刘掌柜说的是。可是,他…”冷月俗欲言又止地说道,看了几人一眼,终是把话吞了回去。
“冷姑娘,我刚才说了,在这里要这个大家庭没有什么可是。我只相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刘脂儿坚决地说道,看似她已准备动身就离去。
站在旁边的几人,一时听得刘脂儿如此冷冰冰的话语,霎时也变得惊异和不解起来,张着一双迷茫而又无解的眼睛,一齐瞪上了当中的李秋生。
李秋生自觉一阵莫名奇妙,呆立在中间摸了摸自己的耳边,困惑地说着。“你,你们,这样盯着我干什么?干娘刚才说的话你们都没有听到吗?要不要我重复一遍。”
说毕,见几人仍是毫无反应的模样,李秋生跟着又自言自语道。“你们都别当我是什么公子哥儿了,我就是这个大家庭的一名成员,和你们一样都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实。”
李秋生说罢,仍是没有人和自己搭话,自觉一阵尴尬,只得无助地苦笑着。
当中就听得刘脂儿严厉地说道,“唉,这小子变聪明了,你们都别搭理他,只让他干活知道劳苦就好。”
董嫣芷即时应道,“是,谨遵姨娘的吩咐。”
一直晃悠到了中午,刘脂儿总算亲眼目睹了:这一场青花绣楼牵动人心的设市整改。总体来说,从头到底,刘脂儿都觉得没有什么大大的遗憾了。因为她所到之处,亲眼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众人同心协力的结果。即使是某些地方或者其他一时考虑不周的步聚,划分到所管之人的手上,这些欠缺的瑕玼都会被他们一力补上。
能够集众人这样群策群力的结果,是刘脂儿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但是今天她却看到了,并且真实地感受到了这样的众人力量。她的心里此时又蹦涌出一种新鲜而奇特的想法,片刻之后,她望着院外的一片天空又陷入了木然的沉思。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偌大的青花绣楼内仍然是一片劳碌繁忙的景象,外请的工匠和留下的下人和小厮全在各自的位置上,人勤手脚快地忙碌而劳作场着。挑砖担瓦的,搬梁拼柱的,批图策划的,稀水和坭的,砒墙填补的,罗罗总总夹杂在一起,就像一个水陆全场的林杂烩,鲜罗列砒,吆声如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