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院中这一众戏子和下人的反应,让在场的‘耿侯爷’有些坐不住气子。
一旁的牛管家刚想出头来说两句,就见‘耿侯爷’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案桌上一丢,立马站起身来怒道。“哼,你们戏院这一帮人精啊,坏事倒是少让我没少操心,好事就不见得你们为我侯府争过一分光。今天‘李金儿’这一事若是问不出一个结果来,估计你们以后啊就得天天给我添麻烦了。”
说罢,又斜眼环视了众人一眼,长叹一声道。“老夫刚才在想,若是我放任你们不管,只怕更是有居心叵测可恶者,甚至连人都敢杀了。到时候,只怕我侯府的名声都给你们丢尽抹黑了。”
一时之间,‘耿侯爷’的衰叹之声,听得牛管家鼻尖儿酸酸的,他一个大佬爷们也差点落下几滴浑浊的老泪来了。不等‘耿侯爷’的说话落地生根,牛管家就崩上前来撤开嗓门囔道。
“各位,刚才你们都应该听到侯爷的肺腑之言了。为侯府的前程和各位的利益着想,但愿各位能自动自觉地把你自己所能知道的蛛丝马迹说出来,好让咱们把这个残害‘李金儿’的凶手揪出来,还各位一份安宁和清白。否则你们拒不可说,那么我牛某人就只能按侯府的家法给各位偿偿鲜了。”
牛管家把这拐脚撇嘴的话儿一说,院内的一众耸立的人员又开始骚动起来。或者彼此与彼此之间小声交头接耳,更或者上下左右之间的人儿纷纷开始辩解开来,刚刚开始小声交流自证清白的声音,霎时之间又汇集成一片喧闹的嘈杂。
‘沈淦儿’亲眼目睹着一众人员这样由静默变成愤慨的气势,她的身子又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开来。她赶紧冷眼扫视了一下,那个还夹杂在人群之中的秋桃,但见秋桃气定神畅地站在当中,还不时与旁边的戏子交流着什么,根本就看不出像做过什么样的亏心事一样,反倒是自己先恐惧开来。
‘耿侯爷’冷眼看着眼前的场景又变得喧噪起来,烦燥得当即从座中跳将起来喝道。“哼,我不是叫你们来喧囔的,我是叫你们来交代作恶凶犯的。如果你们都不愿意把自己知道的或者看到的说出来,那我只能一个一个地审问盘查了。”说着又把声音冷冷地压了下去,片刻之后,又变得阴柔和桀傲起来。
“你们不说也罢,可是我告诉你们。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这样折腾下去,大祸临头的日子也将不远矣。我‘耿侯爷’倒台了,你们也好不到那里去,到时候还得先拿你们开刀。”
众人听得‘耿侯爷’这么怒气冲冲的一说,霎时之间又安静了下来。全然不解地看上了当中的‘耿侯爷’,而‘耿侯爷’却神秘兮兮一笑,高声道。“你们不信邪啊?这事儿我可以不管了,但是用不了多久,你们就必会大祸临头了。”说着,又冷冷地奸笑了几声,端起案几上的热茶又兀自品了起来。
这时,牛管家又站出来圆场道,“你们都听见了吗?侯爷说的是什么。等到大祸临时之日,别说侯爷不提醒你们。你们现在不肯说,那就等着一个人一个人去盘查了。”
‘沈淦儿’似是也故作认真起来,跟着‘耿侯爷’的话题说道。“姐妹们,‘李金儿’这事儿实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事情,我也说不准到底是不是你们当中的一个人所为。但是我作为这里的头儿,我还是希望各位姐妹能以大局为重,好好的想一下,回忆一下,你们在‘李金儿’的这一件事上有什么意外的发现,说出来大家也好解劝决了此事各自安生去。”
‘沈淦儿’的话语一落,众人之中就有人反驳着说道。“沈大姑娘,咱们连‘李金儿’姐妹的身边和一应日用之物都没有沾边过,凭什么说咱们就有嫌疑啊?侯爷的做法是不是大武断了?”
“你们要追查下毒之人和嫌犯,也得讲究一些与‘李金儿’姐妹日常接解最多以及有是非恩怨的人,那才是最有可能下毒之人和嫌犯啊?你们这样一秆子打压下来,咱们这些跟本挨不上边的人岂不是跟着白受罪了。”
“对,沈大姑娘,你就得把咱们这些跟‘李金儿’姐妹八辈子挨不上边的下人分开。不然咱们可是跟着那做恶之人白白受罪了,咱们不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