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中的‘耿侯爷’一听王夫人这不依不饶的话,又看着董嫣芷和春俏二人一脸委屈的样子,突然就被王夫人这几句轻轻松松的话打发走了,心里仿佛就立即冒起火来。
他霍地从座中站起来,脑羞成怒地板着他那一张已经变得酱紫色的脸孔说道。“哎,夫人啊同,我的老祖宗,你行行好。咱侯府的颜面就要扫地落尘了,你还这样维护这个粗使的下人。别人不说则罢,惹是嘴多舌快传扬出去,说咱侯府对待那些下人就像阎罗殿上的厉鬼一样凶残、狡诈,你让我这老脸在朝中往那儿搁啊?”
“哼,你少跟老娘来这一套,什么事情都往侯府头上扣。”那肥胖的王夫人似乎窥透了‘耿侯爷’的心思,一时冷冷地反驳道。末了,又不紧不慢飙出一句来。“嗯,我看这事未必你想的这么遭糕,侯府的事那个岂敢到处乱嚼舌头的。你呀,还是花点心思想想这事该怎么善终吧。”
‘耿侯爷’两眼一瞪,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待审犯人一样恨恨地直视着则旁的王夫人。居然反驳不出一句话,傻傻的就呆立在了当中。
王夫人看也没看他一眼,半撸了撸额头捏捏道。“我说你这个破落户别说我不知道你那一点鸡肠小肚的心事,不就是想惦记着那个‘李金儿’的几分美色吗?惹是为了她而闹得整个侯府不安宁,那就大不值得了。俗话说得好,色字头了一把刀。你啊还是多念念经,吃点斋,清清肠子里的秽毒好。”
“好!既然你不顾及侯府的颜面,那我也不管了。” ‘耿侯爷’没好气地抢白道,脸上的酱紫之色因为这一激动的争辩而变得苍白。气过之后,‘耿侯爷’突然又自言自语地飙出一 句。“这侯府都快让你们这一帮溅人折腾完了,夫人,你还不知道吧?这天就快要变了,你就等着那一天别人抄上府来,咱们就全都得玩完了。”
一旁的牛管家突然歪着他那一张扭曲的脸庞,伸过他那一个枯瘦而尖酸的头颅惊悚地问道。 “侯爷,你这说的这是真的吗?什么全都得玩完了,怎么我听得一头雾水的啊?侯府经营了这么多年,说什么也是树大根深的了,岂能说是玩完了就完了的。”似乎是牛管家很难相信,这样不吉利的话是从‘耿侯爷’的嘴中说出来的。
厅中还没有被人送走的‘沈淦儿’,这时也是半信半疑地瞪着眼睛看上了座中的王夫人。“夫人,你说‘侯爷’说的这话儿,可是真的?咱们侯府怎么可能有那种不吉利的事情发生呢。”
王夫人狠狠地一瞪眼,嘴里猛地吐出几个连连的“呸”字道。“呸,呸,‘沈淦儿’,你可别听这个破落户的糊言乱语。你呀,一看她这个色眯眯的老鬼相就该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歪主意。说来说去,这个破落户想的不都是他那一点坏心思吗?你们别理他,让他一个人瞎拆腾去,这个侯府啊有我撑着呢,倒不下去的。”
“嗯,夫人说的就是痛快,‘沈淦儿’记住夫人的话了。”‘沈淦儿’在一旁很是谄媚的讨好道,却把一边的‘耿侯爷’气了个半死。此时就连在一旁的牛管家,亦是看得生出了一肚子的嫉怨之气。
看来实在是没法子了,‘耿侯爷 ’被王夫人这个盛气凌人的气势圧着,只得昂头衰叹一声,苦笑道。“夫人啊,你真是大痴狂了。虽说侯府连着当朝‘梁王’的姻亲,但到底是朝中的主流国量已经不同往日了。只怕‘梁王’再有能耐,独木也难撑起一片森林啊。”
那知‘耿侯爷’之言一出口,王夫人脸色霎时一变,紧声追问道。“破落户,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听着让人费解。”
‘耿侯爷’落得无奈一笑,苦皱着眉头悻悻 道。“夫人啊,我在北巡的途中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被我惹怒过的那个李秋生?”
“李秋生?”王夫人没怀好意地跟着念了一遍,半晌之后才轻哦了一声道。“哦,是青花绣楼中那个惹人嫌的臭小子李秋生吧?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印像。不过呢,老娘那里有空去记挂他啊?谁知道他怎么样了啊。”
“今天 ,你突然提起这个臭小子来,不是想跟我说的就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