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去过。”上尉讲起了几天前的一次作战经历。
“我们得到了一个沿敌方占领海岸进行侦察的任务。我预先作好航行测算,仔细地算好了航程的长度,航程中所耗的时间,各个弯航的方位,以及可能的罗盘的校正。由于对可能的敌方炮兵阵地还没有确定的预测,我们还必须进行地图测绘,并得仔细地检查烟幕设备。为了要把工作做好,我们还进行了关于遇险警报的学习。”
“出发的那天早晨,天空上布满密云,飘着阴沉的细雨。炮艇顺着在航图上作好的航路用低速度行驶着。有一个海角,我们觉得特别不可靠,在距离这个海角还有10分钟的路程时,阿历克谢发出了战斗警报。当我们已驶过这个海角时,从它上面向北发射出排炮的火光。我在我的笔记本上立刻作上了一个记号。半秒钟之后,在空中发出一阵干响,出现了榴霰弹的烟来。第二排炮使我能够检查一下我所记的方位是否准确。”
“阿历克谢加快速度,改变了航行方向。虽然炮手们露出了祈求的眼光,但我们并不还击。炮艇曲曲折地航行着,老是使敌人的试射不能摸准。当方位作了30度的改变时,炮艇重又向正前方航去。远方一个海角的方位……隐约可见的一座灯塔的方位……炮队的方位……全都已经记了下来。这该是我们在烟幕掩护之下离开的时候了。”
“在岸上,又有一个德军炮队在发炮。各种颜色的曳光弹的光道从这个海角上向我们的炮艇飞过来。已经在拐弯时,我又摸着了这个自动炮炮队的方位。我们把烟幕弹扔在水里,隐在烟幕后面,离开了海岸。水兵长作了报告,两舷有六个弹片孔,船旁栏杆上的柱子也打断了。但是人员并无损伤。”
“驶到航程的终点时,阿历克谢将炮艇掉过头来。我们想要再逗引岸上发炮,以便将第二个炮队的方位校正得更确切些。阿历克谢命令全体人员戴上钢盔。”
“我们尚未驶近海角,希特勒匪徒们就急急地开炮了。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这样,便在地图上画上了新的方位线。但是,我却在等候敌人自动炮炮队的射击。阿历克谢帮助着我,与炮弹作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当弹道成束地向艇头飞来时,他便将炮艇的速度提到顶点;敌人如果按照炮艇的速度而作了校正时,阿历克谢又把速度降低来作弄敌人。”
“‘向左30度!’这样,一排炮弹便在炮艇的上空飞了过去。‘向右60度!’这样又躲过了。敌人的整整一排炮弹在不到炮艇的地点上爆炸开来了。”
“出乎意外的,在艇首正前方激起了一柱高高的水花;第一个德军炮队终于试射成功了。大量的海水飞溅到炮艇上来。受了这一个意外的淋浴之后,我抖了抖身子便奔到方位仪跟前。现在必须尽速测定和记下有标记地点的新的罗盘方位。”
“我们借着烟幕的掩护驶向离岸相当距离的地区去,这时候,我便在地图上记下了两个炮队的地位和炮艇自身的位置。一切都很好;但我觉得,为求有十足把握起见,我还得作一次测算以便获得检验方位。”
“在第三次中,炮艇像蚊子一样纠缠不休地嗡嗡叫着,出现在敌人海岸炮兵阵地的炮口面前。敌人给惹得气急了似的。在这两个炮队之外,又添上了第三个炮队。这个炮队的重炮并不常常发炮,但一发炮弹就可以打沉比我们这艘‘小蚊子’大五倍的军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