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蕤道:“皇上说,明天要去一亩三分地扶犁耕田,你得陪同。”
梵葳恍然大悟,“这是每年的农耕典礼吗?”
“对。”梵蕤揉揉她的发顶,“去吧,为百姓祈福是好事。”
梵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按理说,这种事不是该由皇后陪同吗?皇上为何偏偏钦点了我?”她似乎只是个准宫妃吧?而且还有两年才及笄呢!怎么也轮不到她头上,好吧……必须得承认,她这位未婚夫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不过听哥哥说起来,他认真理政的时候,连摄政王都会竖大拇指,而皮起来的时候,文武百官都恨不能捶死他。
这么个让文武百官“又爱又恨”的皇帝,偏偏成了她所谓的未婚夫,更糟心的是,还不是她一个人的未婚夫——脑仁疼。
梵蕤的回答很简单直白,“皇上还没立后。”
“没立后也轮不到我啊!”怎么觉得那登徒子就是故意的呢?昨儿才带着她从龙舟上野到街边小吃摊,到现在舌头都还麻着呢,明儿又想弄什么扶犁耕田,就算去了,她只是个小太监,能做什么?
梵蕤好笑地看着她,“小妹生气了?”
“我哪有?”梵葳鼓着小脸偏开头,那副气呼呼的小模样,任何人看了都会动容。
“傻丫头。”梵蕤这次敲敲她额头。
梵葳吃痛,皱皱眉,“你才傻!”
所谓的一亩三分地,在正阳门外的先农坛,内设观耕台,观耕台前就有农田一亩三分地,每年农耕祭典的时候,历任皇帝都会来亲自扶犁耕田为天下百姓做表率,以表示国家对农耕的看重以及对这一年收成的祈祷。
有了梵葳的掺和,那位喜公公自然是哪凉快哪呆着去,“伺候”少年天子的艰巨任务就落到了她头上。
跟着銮驾来到先农坛的时候,文武百官早就到了,梵葳耷拉着眼皮,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顾子瞻拽住她瘦小的胳膊,眼含笑意望着她,“怎么,让你帮我穿个衣服,不乐意了?”
说起这个梵葳就来气,狠狠瞪他,“本性难移!”
顾子瞻好笑,“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君,你要帮我穿一辈子衣服的,怕你以后做不来出了丑,提前教教你你还怨我?”
梵葳玉瓷般的小脸都气红了,“你,你分明是占我便宜!”
趁着众人不注意,顾子瞻搂紧她的腰身,“你可是我媳妇儿,我占你便宜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呸!”梵葳恨得牙根痒痒,若不是看在有这么多人在场的份上,她一准儿捶死他。
三两下把他的手摘下去,梵葳气恼地道:“我反正就在这里站着,时辰一到便走人。”
“嗯?”顾子瞻凑近她,“不是说好了你陪我一起下地的吗?”
梵葳将脑袋歪往一边,虽然她知道这是为百姓祈福,可是,“陪你下地的该是皇后才对,我?别开玩笑了,你想让文武百官看笑话吗?”
“你怎么了?”顾子瞻毫不在意地道:“往年也是喜公公陪朕下去的,你今年不去才会叫人笑话。”
“啊?”梵葳皱皱眉,又有些不确定地问:“真…真的吗?”
顾子瞻挑挑眉,“不然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