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妤。”叶知温趁势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扬唇,“叫声‘夫君’我听听。”
“夫……夫君。”苏若妤低低唤了一句,准备扶着他去八仙桌旁坐下。
叶知温满足地笑笑,长臂一揽,将她娇弱的身子禁锢在怀里,温热的鼻息喷薄在她颈窝处,声音带着三分薄醉,“若妤,终于娶到你,我的余生,由着你。”
苏若妤听后,呆愣了一瞬,旋即道:“四爷,你喝醉了。”
“我没醉。”他手臂收紧,抱她更紧,“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其实方才在酒席上我一直在想,你喜不喜欢我有什么打紧,只要我还在,只要你没走,这就够了。”
苏若妤垂下眼睫,一开始被他抱的时候,她身子僵硬得紧,后来察觉到他没什么恶意,她才逐渐放松下来,“四爷,我让人给你准备温水沐浴。”
叶知温松开她,清润一笑,“好。”
苏若妤唤来了丝竹和飘絮,让二人去水房备水去了。
叶知温拉着苏若妤在桌边坐下,端起桌上的合卺酒,递了一杯给她,“若妤,喝了这东西,从今后我们夫妻就得同甘共苦了。”
苏若妤接过,正准备喝下,却被叶知温拦住。
苏若妤不明所以,“四爷,怎么了?”
叶知温道:“我们换个方式喝。”
他说完,自斟了一杯,然后缓缓凑到她唇边,道:“我手中的这杯,喂你喝,你手里的那杯,喂我喝。”
“好。”苏若妤也伸出手,将自己手中的被子凑到他唇边,两人几乎同时饮下彼此手中的合卺酒。
这个过程中,苏若妤眉头一皱再皱,她本就不善饮酒,更没想到这种酒如此苦,又辣又苦,让她几度想吐出来,但余光瞥见叶知温一脸的风轻云淡,似乎还有些好笑她的样子,她心中有些不服气,索性咬紧牙关,把一整杯合卺酒都喝了下去。
待到杯中一滴不剩,叶知温才收回手放下杯子,忙给她倒了杯清茶,解释道:“这个酒是有些苦的,你快喝些水中和中和。”
苏若妤接过茶盏,迫不及待喝了下去,这才感觉肺腑内好受了些。
“现在感觉如何?”叶知温问她。
苏若妤点点头,“还好。”
“那你先歇着,我去净房沐浴,一会儿就回来。”叶知温站起身,交代了一番就出去了。
苏若妤确实是感觉到身心俱疲,她轻轻颔首,待叶知温出了门之后就进了里间,掀开被子准备和衣躺上去,却发现下面硌得慌,她忙起身来,发现被子下藏着许多桂圆红枣。
苏若妤想到早前听到的那些早生贵子的吉祥话,不觉羞红了脸,动作麻利地把床上的那些个东西全部撤下来。
叶知温再回来时,已经换了一身绯色浴袍,刚沐浴完的他酒醒了不少,墨发垂腰,线条优美的薄唇轻轻挽起一抹笑意,烛火跳跃,映照在他深邃而悠远的瞳眸里,便只剩下两湖星色。
这个时候的叶知温俊美得不像话,看得苏若妤稍微晃了神。
他犹自上前,至她跟前停下,柔声问:“怎么不早些歇着?”
苏若妤不好意思说方才被床上的桂圆红枣硌到了,改口道:“我在等你。”
叶知温在她旁侧坐下,好久才道:“我们今夜,不圆房。”
苏若妤满脸惊愕,她分明已经做好了为人妻的准备,也将所有的紧张和害怕提到嗓子眼来了,他却告诉她,他们的新婚夜,不圆房?
苏若妤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知温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诸多疑惑,“洞房花烛夜,确实春宵一刻值千金,但那只是对于我而言,对你来说,你今夜不过是在完成作为新婚妻子应履行的义务罢了,我不想要这样不完美的新婚夜,我可以等,也愿意等,等你心甘情愿的一天,我们再慢慢圆房。”
不等苏若妤反应,他就打横将她抱起放到了床榻上,亲自给她盖上喜被,然后去床头衣柜里把里头的多余被子拿出来简单打了个地铺。
苏若妤坐起身来看他,“四爷,夜间天寒,你这样睡,会受凉的。”
叶知温冲她笑笑,“无妨,我身子骨健朗,受得住,乖,快些睡,明早得去给父亲母亲和几位哥哥嫂嫂敬茶。”
苏若妤咬了咬唇,最终拗不过他,慢慢躺下了。
叶知温灭了所有蜡烛,两人就这样各自安静躺着,很久之后才睡了过去。
翌日,苏若妤睁开眼时,见到叶知温早已起来穿戴好,她惊得一下坐直了身子。
母亲姚氏在她出嫁前曾谆谆嘱咐过,出嫁后她每天都得起床为夫君绾发的,昨夜因为想得太多睡得过晚,没料到竟一觉睡到现在,错过了给叶知温绾发的时机。
“四爷,抱歉。”苏若妤面露懊恼之色。
叶知温走过来,直接将她抱到镜台前坐下,温声道:“你先坐着,我一会儿就好。”
他说完,走到床前,毫不犹豫咬破了手指往一早备好的白丝绢上一抹,片刻之后一团可疑的殷红血迹盖住了白丝绢上的锦绣花纹,如同盛开了一大朵红梅。
苏若妤反应过来他是在做什么,脸颊不知不觉就烧得滚烫。
叶知温做完这一切后,漫步走下来站在她身后,道:“来,我为你绾发。”
苏若妤忙道:“这种事,让丝竹和飘絮她们来就行了。”
“我与她们不同。”叶知温从她手中拿过象牙梳,笑道:“我是你夫君。”
苏若妤看向铜镜里,他正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秀发慢慢梳理着,一下一下,动作极为轻缓,好像在担心弄疼她。
不知不觉间,他已为她绾了妇人发髻,簪上倒垂莲碧玉簪后,铜镜里便映出女子艳若桃李的小脸来,虽还没真正历经人事,但一夜之间的心境变换,已让她较之以往成熟许多,眉眼间像是被雨露滋润过一般,看来别有一番风韵。
叶知温从后面抱着她,“若是你喜欢,我每日都能为你绾发。”
苏若妤心中涌过一道莫名的暖流,难得露出笑意。
这时,抚宁伯夫人张氏身边的大丫鬟梅雨前来敲门。
叶知温往门边看了看,道:“进来。”
梅雨屈膝给二人见了礼之后就笑着说,“夫人让奴婢来看看四少夫人昨夜睡得可好。”
叶知温和苏若妤都晓得梅雨是来做什么的,彼此心照不宣,微微颔首,算是认同了梅雨进入里间。
梅雨说完,就径自去了里间床榻前,伸手将床上染了红梅的白丝绢拿起来对折藏于袖中,出来后又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匆匆去了。
苏若妤看着窗外梅雨的背影,微微一叹,“四爷你这样做,万一让夫人晓得了,她必会怪我。”
叶知温笑道:“只要你不说,母亲她就不可能知道。”
苏若妤仍是有些担忧。
叶知温看看天色,道:“时辰刚刚好,走吧,我带你去前厅敬茶。”
苏若妤站起来,与叶知温一起来到了前厅。
抚宁伯叶巡,抚宁伯夫人张氏,大少爷叶梓温,二少爷叶岑,三少爷叶斌及三位媳妇早就候在里面。
见到苏若妤和叶知温一道前来,各人脸上表情不一。
苏若妤进去后,便有丫鬟端来早已沏好的茶,她跪在地上,拿过第一杯递给叶巡,面上带笑,“父亲请用茶。”
叶巡安静接过,喝了一口,嘱咐她,“你既嫁入了抚宁伯府,今后就要好好辅佐夫君,莫再妄想其他。”
说完,递了个红包给苏若妤,苏若妤应声后接下了红包。
片刻后,她又端了第二杯茶递给张氏,面上依旧带着得体笑意,“母亲请用茶。”
张氏接过后喝了一口,当即眉头一皱就喷了出来,茶水尽数喷到苏若妤的脸上,嘴里大骂:“这么烫的茶你也敢奉上来?苏若妤,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一点子规矩都没有?”
苏若妤被喷了一脸的茶,她感受得到,那茶水的水温刚好合适的,不至于会烫到嘴。
想到出嫁前母亲说过的话,她又重新换上笑脸,并未伸手去擦脸上的污渍,温声道:“母亲觉得茶水过烫,那媳妇重新给您敬一盏便是了。”
语毕,苏若妤侧过身,准备伸手去再端一盏。
叶知温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他深深皱眉看向张氏,“母亲,若妤毕竟昨日才过门,若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您稍微提点着些便是了,何必要这样当众羞辱她?”
张氏一听就冒火,狠狠瞪向叶知温,“怎么,你才成婚第二日就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了?”
叶知温眉眼间全是冷色,“若妤再不好,那也是我中意的人,今后若谁想要蓄意针对她,就先来过我这一关。”
上前来俯下身,叶知温把跪在地上的苏若妤拉起来,“若妤,你且先忍忍,我就这带你回房清洗。”
苏若妤赶紧摇头,道:“四爷,我没事的,方才那杯茶确实是有些烫了,我再重新给母亲敬一杯便是,不妨事的。”
“都这样了还说不妨事?”叶知温垮下脸来,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冷声道:“苏若妤,我娶你,是让你来当少夫人享福的,不是让你来忍气吞声的!”
一语既出,惊了四座。
整个前厅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张氏怒咬着牙,“叶知温,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叶知温掏出锦帕给苏若妤擦去脸上的茶渍,声音淡淡:“纵然你是我生母,你也不能随意动我的女人。”
张氏火冒三丈,气得胸口急剧起伏,“不孝子!不孝子啊!为娘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将你生下,到头来你却为了一个女人用这般态度对为娘,苏若妤既是我儿媳妇,她做得不好,我难道还说不得了?”
叶巡微蹙眉头,低声咳了一下,“夫人,算了,大清早的,你何必与亲生儿子这般置气?”
张氏痛心疾首,“你以为我想这样?知温可是你将来的继承人,他这样宠着一个女人,甚至不惜为了苏若妤同我这个生母反目,你这个做爹的就这样任由着他去?”
听张氏这么一说,叶巡也觉得叶知温对苏若妤过分宠了,他沉吟道:“知温,你母亲说话是直了些,但也并非没有道理,你快给她认个错,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今后该如何还如何,你母亲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她不会揪着这么一件小事不放的。”
叶知温抿唇,站着不动。
苏若妤趁机递了个眼神给他。
叶知温还是气不过,依旧岿然不动。
苏若妤无奈,转身跪下,重重磕了个响头,“父亲,母亲,千错万错都是若妤的错,与四爷无关,您二老莫再责怪四爷了,若妤初初入府,许多规矩还来不及适应,今次得了教训,往后必定会用心学,再不敢惹母亲不快。”
张氏冷哼一声,“虚情假意!”
叶巡望向苏若妤,无奈道:“给你哥哥嫂嫂们敬了茶就早些回房去罢。”
苏若妤颔首,依旧跪在地上,丫鬟又端了茶托过来。
苏若妤一一给三位哥哥和三位嫂嫂敬了茶之后才站起来与叶巡夫妇道别出了前厅。
叶知温跟着走了出来。
苏若妤走了一会,站着不动了。
叶知温面上怒意还未消散,见到她凌乱的发丝就想到方才那一幕,火冒的同时又心疼,“若妤,你受苦了。”
“四爷。”苏若妤抬目望他,“其实你今日大可不必与母亲闹僵,从前我的确是做了不少让她不高兴的事儿,她想趁此机会发泄发泄也是能理解的,左右不过是一杯茶而已,我受着便是了,可你是母亲的亲生儿子,你这样当着哥哥嫂嫂甚至是父亲的面与她翻脸是不对的。”
“若妤,我只是气不过。”叶知温铁青着脸,“生母又如何?她伤害到你了,难道我这个做夫君的要置之不理袖手旁观?”
“不是让你袖手旁观。”苏若妤摇摇头,“我知道四爷心疼我,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今日这般举动其实已经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了,你为了我不惜顶撞母亲,她不但不会被你威慑到,反而会对我怨念更甚,这把火,怕是没那么容易平息下去的。”
叶知温动了动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确是关心则乱,不计后果就胡乱出头。
“四爷,你若是真为了我好,今后就刻意疏远我些。”苏若妤接着道:“母亲心中对我不满情有可原,这些本就是我该受的,没有所谓的‘不公平’,更没有所谓的‘苛待’,你就当我是在为以前的所作所为赎罪罢了。”
叶知温听了这些话,心中更不是滋味,紧紧将苏若妤抱进怀里,“我怎么舍得疏远你,怎么舍得让你去遭那些罪?”
苏若妤喉咙哽咽,眼眸中水光盈盈,早就听娘亲说过,婆家比不得娘家,但今日之事还是大大超出了她的意料,原以为当着这么多人,张氏怎么也得看在叶知温的面子上给她留几分薄面,没成想张氏这般咄咄逼人,一来就给她难堪,这也便罢了,关键还惹得叶知温顶撞了张氏,照这势头发展下去,怕是不妙。
“四爷。”苏若妤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开口,“你答应我方才的那些话,可好?”
叶知温僵了一僵,“让我今后刻意疏远你吗?”
“嗯。”苏若妤被他强而有力的双手紧紧抱在怀里,挪动不了分毫。
“不好。”叶知温想也不想,直接否决,“相信我,我会说服母亲接纳你的。”
“不要你去说服。”苏若妤道:“我会尽全力做好四少夫人应尽的义务,若是这样还不能打动母亲,我再另行想办法,四爷,你相信我,这种时候你出面不但帮不了我,还会僵化我与母亲之间的关系,今后逐渐走向恶劣的趋势,这样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难道让我每日亲眼看着你这样忍气吞声?”叶知温松开她,捏紧了拳头,面上恼意更甚。
苏若妤难得的主动握住他的手,“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左右为难。”
她小小的手掌中像是蕴藏了整个春日的暖泽,不知不觉就让他周身的戾气消散,慢慢归于平静,最后转化为无声叹息。
回到关雎阁,叶知温让丝竹打来了温水给苏若妤净面。
苏若妤见他久久不走,不由好笑,催促道:“四爷有事就先去忙,我这边不妨事的,净个面换身衣服就好了。”
“我放心不下。”叶知温抿唇,“我还是陪着你好了,我们新婚燕尔,今日便是我不出去也没人敢说半句不是。”
苏若妤揉着额头,“真拿你没办法。”
于是,叶知温就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她净面,弄得苏若妤浑身不自在。
终于净面完毕,丝竹送来了新衣,苏若妤接过,看向叶知温,脸色微红,“四爷,能否劳烦你先出去一下?”
叶知温这才回过神来,忙起身走了出去站在院内。
这时,江枫走了进来,见到自家主子面上露出可疑的绯红来,江枫眼珠子一转,笑道:“四爷今日怎么春光满面的?”
叶知温闻声转过来,瞪了江枫一眼,“滚一边儿去!”
江枫嘿嘿一笑,“属下昨夜奔波忙碌,没来得及,今早特地来给四爷道喜了呢!”
嘴里说着,手就伸了出来。
叶知温皱眉,狠狠拍打了江枫的手掌心一下,“做错了事还想要红包?”
江枫一下子垮下脸来,“属下不明白四爷在说什么。”
叶知温睨着他,“有人告诉我,前两日我母亲曾私下找过你,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有没有这回事儿?”
江枫支支吾吾半晌,点头,“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儿。”
“你!”叶知温恨铁不成钢,“江枫!你可是爷亲自培养出来的人,怎么能随意听人差遣?”
江枫委屈道:“四爷,属下这不是为了您好么?”
“怎么个‘为我好’?你倒是说说!”叶知温板着脸,明显不悦。
江枫低声道:“夫人问我你那日自草场回来之后因何故受的伤,属下不想瞒着夫人,因此和盘托出了。”
叶知温瞳孔骤缩,原来是江枫告了密,难怪他总觉得母亲近段时日对苏若妤的态度愈发恶劣了,今早更甚,当众就给若妤来了个下马威,直让她下不来台。
“四爷。”江枫感觉得到叶知温生气了,他赶紧道:“您若是要罚属下,属下绝无怨言的,但属下觉得这件事没必要隐瞒,分明就是苏三小姐害得四爷您身受重伤,她不知真相也便罢了,后来还再三出言伤害您,这对你不公平。”
叶知温眼风一厉,“你刚才称呼若妤什么?”
“苏……苏三小姐。”江枫开口才发现自己说错了,马上改口,“四少夫人。”
叶知温阴沉的脸色宽缓些,“你私底下向我母亲告密这件事,我看在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不会再追究,但今后你若再敢做出卖我的事,我一定饶不了你!”
江枫缩了缩脖子,道:“四爷,属下知错了,今后一定好好效忠您和四少夫人。”
“滚!”叶知温冷冷扔下一个字。
没讨到红包反而讨了一身怨的江枫吐吐舌头,片刻后悄声退了出去。
江枫走后没多久,苏若妤就推门出来了,她已经换了一身浅米色袄裙,淡雅素净的颜色让她看起来轻盈空灵,浓密睫毛下的水眸泛着浅浅光泽。
叶知温上前去,换上笑脸。
苏若妤四下看了一眼,没见到有什么人,她有些疑惑,“四爷,您方才在同谁说话?”
叶知温答:“没什么,一个下人而已。”
苏若妤不疑有他,点点头,又道:“四爷,我问你个事儿。”
“嗯,你说。”
“上次我同我母亲来抚宁伯府给你母亲认错的那日,我回去时你突然昏厥了,你的侍卫江枫说你之所以会那样,全是因为我,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叶知温迟疑道:“江枫是个直肠子,说话常常不经大脑,他只是过分偏颇我这边,认为我之所以会昏厥,都是你说了不好的话而已。”
“是吗?”苏若妤面上仍有疑虑,“可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为何突然就昏厥了。”
“碰巧那日身子不适而已。”叶知温面不改色地道。
“你可不能骗我。”苏若妤仰着头,“若是真有哪里不舒服,就该早早告诉我,否则改天你又出现那种情况,母亲必定会怪我没有尽心尽力照顾你。”
“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的。”叶知温笑笑,“都说了那日是碰巧,再说了,你看看我这身子骨,哪里能那般脆弱?”
苏若妤收回目光,放了心,“我刚来,不熟悉这府中的一切,还请四爷安排个人带我四处转转多熟悉熟悉。”
叶知温莞尔道:“我今日无事,我陪你去。”
新婚三日很快就过去了,回门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