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禽仲子嚷嚷。
“原来你在这啊。”白晋道,难怪刚才在大堂没见着他。
“屋里太闷了!”禽仲子用手扇了扇风,眉宇间带着隐隐的郁闷烦躁。若不是大兄扣押了他的心爱佩剑,他早就溜之大吉了!
白晋和聂山均无语,这外面才闷热吧?
长长的木案上铺上了碧绿的芭蕉叶,蕉叶上搁着一头已经用花椒、桂皮、茴香、精盐腌制过的野猪。庖乙拿着一条铁钎,把野猪从肩到腿贯穿了。因他只有一臂,他只能叫园叟帮他按着,他则持着粗长的铁钎,缓缓将它推入到猪肉中。他的神情异常专注,决心要拿出最高的水平,烤出至今为止最好吃的烤猪出来。白晋的到来,确实也有些刺激到了他。
这头野猪约有四五十斤,庖乙担心一根铁钎支撑不了,又多插了一根,将野猪平板地撑了开来。这样烤的时候受热也均匀些。
白晋他们来的时候,庖乙正和园叟一起将野猪抬到柴火上架好,铁钎两头搁在用石头砌成的两个石台上,要烤另一面的时候,只需将铁钎翻过来便可。但要将一头猪完全烤熟,至少要翻几百次,非常考验庖人的耐心与臂力。
“庖乙,这些柴放到哪里去?”聂山问。
“放那吧。”庖乙转过身来指了指离石台不远处的一块空地,眼睛余光扫到白晋,动作不由得僵硬了一下。
他怎么来了?庖乙心思复杂地收回目光。难道聂山想让他做菜?此人做的菜确实不错,但厨房就是厨师的阵地,突然有别人插足进来,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小师弟,这里就是厨房了。”聂山放下柴火,对白晋道。
白晋随意看了一圈,和一般人家的厨房差不多,都是铜器、陶器占了大部分。他的目光落在那两条粗大的铁钎上,熟悉的材质让他眼睛一亮,还真的是铁器啊。
庖乙抓了两条木柴投入到火中,但眼睛一直关注着白晋的动向,见他走近身旁,不顾热浪滚滚,饶有兴趣地盯着,不过他比较感兴趣的好像竟然是那两条铁钎?
“这两条铁锻造得真是好。”白晋夸道。
“不就是两根粗铁嘛,有啥好看的?”禽仲子嫌弃道,他对那头烤猪更加有兴趣。猪皮开始变黄了,看起来不错。他还以为白晋会给这个庖人一些意见改进一下烤猪的方法,没想到他却只对那两根铁钎有兴趣,光秃秃黑漆漆的有甚好看?
禽仲子拍了拍白晋的肩膀,弯腰在他耳边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白晋疑惑地瞥了他一眼:“说什么?”
“你不用出手?”禽仲子指了指烤猪,若是白晋动手,肯定能更加好吃。
“不用了,这样很好啊。”白晋看了看烤猪,有香料除腥、有盐调味、火候也不差,若是这样烤制下去,烤出来的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庖乙听到白晋如此一说,微微悬起的心才放了下来。他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在意他的评价了?难道就因为他的水平比自己还高?听说豆腐也是他所制,这位小君子的水平到底有多高,他一点也看不透。
“那些豆腐怎么做,你教教庖乙吧,以后我们想吃就能吃到了。”聂山道,听禽仲子说豆腐还有多种美味的做法,他忍不住还是询问了出来。
“没问题啊。”白晋爽快答应。